但她很快又皺眉——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些材料,而且她也不太記得要用什麼了,得試驗一番。

楚懷玉是想到就做的性子,立刻回身往州府的方向而去。

顧雲廷是一個人醒過來的,動作時扯到了傷口,不禁疼得皺眉,下意識往身邊一攬卻撲了個空,睜開眼,楚懷玉果然不在。

傷口更疼了。

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他坐起身來,喊了一聲,“楚懷玉?”

有人應聲推門,不過是青竹。

“爺,您終於醒了。”

顧雲廷揉了揉鼻樑:“我的夫人呢?”

青竹道:“回爺的話,夫人說去災區視察了。”

“什麼?”

顧雲廷眉頭越皺越深:“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亂跑,也不怕被人拐了。”說著就要起身穿鞋,青竹忙給他拿衣服。

“爺,夫人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顧雲廷瞥了他一眼:“她連我都打不過叫什麼武功高強。”

青竹無語凝噎。

這天下能打得過你的也沒幾個了吧……

顧雲廷卻急著穿衣束髮,還不忘數落青竹:“你也是,她說一個人要去你還真讓她一個人去,也不知道跟著。”

青竹:“……”

我做錯了什麼,我說了要跟著她不讓啊。

他心中腹誹,但決定不再說話,這夫妻倆就知道拿他當皮球踢,誰問過他被夾在中間的感受了?

顧雲廷正要開門,們就從外頭推開了。

“夫人。”青竹喊了一聲。

楚懷玉眼睛亮起來,聲音很歡快地道:“你醒啦。”說著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臉色紅潤,目光堅毅,身板也直,看起來恢復的不錯。”

顧雲廷正想開口說什麼,楚懷玉拍了拍他後竟然就這麼越過他去,轉而往裡頭去:“有沒有紙和筆啊這裡,我要用。”

青竹看著自家爺目光如粘在了夫人身上似的,同時還有一絲不可思議,彷彿在說:她居然就這麼忽略了我。

他低頭笑了笑,決定不打擾他倆。

“卑職去給爺和夫人拿些吃食。”然後就出去帶上門,將這裡留給了他倆。

楚懷玉腦子裡全是各種各樣的配料,匆匆研磨之後便執筆書寫,嘴裡唸叨著什麼:“石灰,媒,沙子……”

所以她也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懷玉轉身,抬頭和顧雲廷對視:“怎麼……了?”

這人也不說話,就著這個姿勢俯下身來,一隻手掌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框住了她的側臉,不由分說壓下來。

“嗯?”

她握著筆的手驟然縮緊,手腕亂晃,在宣紙上留下了一串凌亂而曖昧的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