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三間就能解決的事情,顧雲廷偏要跟她睡一間,導致分出來兩個單間。

顧雲廷對楚懷玉的目光絲毫未覺似的,楚懷玉也懶得糾正,反正這人錢多,不怕敗。至於睡一起,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雖然面上看上去無礙,卻也兩天沒有休息好了,只想趕快進房間休息。

這兩日楚懷玉無數次問自己,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為什麼要出來遭這罪。

按理說越往南走,天氣該更炎熱才是,但因為連綿不斷的雨季,讓這邊顯得不那麼燥熱。

進房間後,楚懷玉脫了鞋襪直接上榻,四仰八叉地直接閉上雙眼。

顧雲廷哭笑不得,伸手把她四肢歸位:“你就這麼睡了?”

楚懷玉眼皮都不曾掀起,用鼻音嗯了一聲。

顧雲廷伸出手指戳戳她,低聲說道:“那掌櫃有問題,你看不出來?”

楚懷玉翻了個身:“看出來了,但是我太累了,顧大人,我相信你。”

“……”

這樣不好趕路的連綿雨天,尋常的客棧早已爆滿,而這家足足有五間空房,門店雖說不上冷清,看著卻也失常。

方才那掌櫃的表情,明顯是在等什麼人來。

確切地說,就是在等他們幾個。

沒聽見顧雲廷的回應,楚懷玉眼睛睜開一條縫,四肢仍舊一動不動:“這回,你猜是三皇子,還是五皇子?”

其實即便顧雲廷不說,答案也昭然若揭。

宋修遠剛攀上邵國公的關係不久,也還不知道顧雲廷已經知道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雖說有會繼續挑撥宋修然和皇帝關係的可能,卻不急於這一時。

而對於宋修然來說,他現在失去皇帝的信任,皇帝將任務分派給宋修寧,還讓有權有勢的顧雲廷陪同,明顯是有意培養。

宋修寧一下成了宋修然爭奪太子之位的對手,加上之前被誣陷的一股子怨氣無處發洩,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顧雲廷看著楚懷玉,二人相視不語,皆是懂了對方的意思。

楚懷玉嘖嘖兩聲:“顧大人,如今你不在府裡,在去南州的路上遭到刺殺,顧雲朝也在戰場上,隨便買通一個營裡的人,害死他不是難事。唉,顧雲霜自己在府裡,不知道能不能招架住溫柔的三殿下啊……”

顧雲廷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楚懷玉說的這些事雖然都有機率發生,可這三件事同時發生的機率小之又小,雖然小,並沒耽誤楚懷玉把這些話當做事實說出來,嚇唬顧雲廷。

那是最最最壞的一種可能。

他們這種人對危險有一種敏銳的洞察力,奇怪的是,除了樓下的客棧老闆,周圍的其他事物並沒異常。

他們不敢熟睡,顧雲廷又怕楚懷玉在小憩中直接熟睡過去,只好一夜都在旁邊守著,基本沒怎麼閤眼,可是一夜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眾人再次上路。

人和馬都得到了休息,前進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快到南州之前,幾人的馬車忽然遭到了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