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廷臉色不是很好,似乎一夜未睡,眼底兩片青色。

“四皇子腿傷了,雖然人已經醒過來,但太醫說,就算恢復好了,今後不能正常行走的可能性更大些。”

“雖然宮裡有最好的太醫,也不能保證四皇子的腿能恢復如初。”

楚懷玉張了張嘴。

就是說……宋修巖以後就成了瘸子了啊!

二人對視一眼,沉默下來。

他們知道宋修遠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宋修巖這次發生意外,跟宋修遠脫不了干係。

只能說,宋修遠此人的心腸,也沒比宋修然好到哪去,藏得如此深,又打得一手好算盤,坐享漁翁之利,說不定比宋修然更加惡毒。

人人皆知四皇子喜好騎射,英勇善戰,毀了一條腿,就好比半個廢人,更不可能參與皇位之爭。

宋修遠這麼做,竟只是為了往宋修然身上潑髒水,當真不顧手足情分!

楚懷玉抿抿唇,問道:“陛下怎麼說?”

“很生氣。”顧雲廷想起昨夜宮中碎了滿地的名貴花瓶、硯臺和擺件,嘆了聲:“如今對三皇子也沒好臉色,愁苦得很。”

“想必三皇子更覺得無辜吧。”楚懷玉冷笑一聲。

總在背後設計別人,總有一天被別人算計了不是?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啊!

這殘害手足,對手足趕盡殺絕的汙名,像一口巨大的鍋壓在宋修然身上,他怎能不氣,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出來,害他的人是宋修遠。

“不過,沒有證據證明。”顧雲廷輕輕搖頭。

他們二人覺得做這事的人是宋修遠,也只是按她們已知的線索進行推測,沒有宋修遠害人的證據,如今能做的只是提防,拿他無可奈何。

“他倆都不是什麼善茬,讓他們鬥唄。”楚懷玉無所謂道,順手拿了個葡萄塞進嘴裡:“反正也不是沒有別的皇子。”

顧雲廷背脊一僵,想起她前幾日說二皇子的事,忽然就聽楚懷玉問道:

“明明二皇子也樣樣不差,皇帝為何不肯重用他?”

顧雲廷心裡不太舒坦,盯她看了看,道:“因為上一輩的一些事情。”

楚懷玉猜了個七七八八,估計跟祝清懿遲遲不封郡主,是一樣的原因。

真是夠小氣的。

“四殿下的傷,要養多久?”楚懷玉問道。

聽起來傷得這麼嚴重,或許得個一年半載吧?

“太醫說至少半年,具體要看他恢復得如何。”

古代不能拍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楚懷玉點頭:“其實……挺可惜的。”

她跟四皇子見過幾次,除了冬獵,就是白將軍的軍營,或許是習武的緣故,她真心感覺,宋修巖是表裡如一,正氣凜然的少年,幾次虛心跟她請教過箭術方面的事,為人也謙遜。

卻因為出身皇室,被人這樣設計,一生就這麼毀了。

顧雲廷清楚宋修巖的為人,無奈只能跟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