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無視眾人驚豔的目光,嘲諷地掀起唇:“我這幅字,祝小姐可喜歡?”

祝清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夫人果真才貌雙全,這字寫得是極好的。”

楚懷玉滿意地點頭:“既然如此,這幅字就送給祝小姐吧,當時這首詠菊也是為了你母親而作,我依稀記得長公主當時的反應,祝小姐若是能把這字送給長公主,想必長公主會開心得很。”

祝清懿咬牙微笑:“那就多謝郡主了。”

眾人鄙夷地看著祝清懿。

先前跟祝清懿玩得好的人都知曉,自從楚懷玉嫁給顧雲廷之後,祝清懿就看楚懷玉不順眼,幾次聚會上都在背後說楚懷玉的不是。可是幾次三番下來,眾人覺得,楚懷玉跟她口中的形象一點都不一樣,相反的,才貌俱佳,為人又低調,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剛才祝清懿一番話,就是有意羞辱楚懷玉。

楚懷玉不但耐著脾氣,還能全程風輕雲淡地順著她,二者格局高下立見。

楚懷玉微笑著重新坐下,似乎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出彩的人也不是她。

白初初立馬笑嘻嘻地湊過來:“姨娘可真厲害~!”

楚懷玉捏捏她的鼻子,笑而不語。

沈檀朝楚懷玉笑了笑,道:“國公夫人好文采。”

楚懷玉只是頷首示意,沒接她的話。

沈檀柳之夏都喜歡顧雲朝,才有意接近她,現在她知道柳之夏的品性,卻不知道沈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懷玉抿抿唇,問顧雲霜道:“你今日就不跳舞了吧?”

顧雲霜搖頭,小聲說道:“我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拋頭露面的,況且還有那個離國的皇子看著。”

還有一點她沒說,其實比起虎視眈眈的李子淵,她更在意的是宋修然的存在。

她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四處捕捉他的位置,從他在玄武舫二層落座,她便察覺他的目光一直圍著自己附近轉,惹得她整個人坐的筆直,幾乎要僵硬。

楚懷玉贊同,剛收回眼,便聽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四姐,你不是會彈琴嗎?不如你也彈一曲吧,我想聽你彈琴。”

不知什麼時候,沈檀的旁邊坐了一個看起來十分乖巧的小丫頭。

坐在她旁邊的沈檀微微詫異,似是斥責似的說道:“蝶兒莫要胡說。”

楚懷玉挪過眼打量著沈檀,看著她的神色,幾乎是片刻就懂了。

沈蝶說道:“姐姐,我沒有胡說,前幾日我還看你在院子裡彈那白光琴,可好聽了,蝶兒沒聽夠。”似乎是覺得委屈,她聲音輕了些:“平日四姐忙於課業,不怎麼跟我們幾個姐妹來往,我想再聽都聽不到。”

沈檀更是嗔怪:“什麼白光琴!”

楚懷玉唇邊的弧度更大,索性說道:“沈四小姐不必羞澀,京中誰人不知你琴藝無雙?今日這大好的機會,我想不光是她,我,乃至玄武舫上的諸位,也想大飽耳福呢。”

沈檀捏了捏帕子,腦子裡忽然想起這幾日京中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