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宋修然,他一怔,隨即恢復原樣。

宋修然捏著手,神色也極為複雜。

在他的心裡,顧雲廷是不知道他從前跟永安侯有所勾結的。在顧雲廷面前,他扮演的是一個仁德寬厚,以禮待人的溫和皇子形象,自然不該跟有軍權的人來往密切。

然而,朝廷將飛炎軍交給林將軍,由自己協助打理,徐領旗如果沒離開京城,卻也沒聯絡自己,這事就不好辦了。

宋修然不能讓顧雲廷發現,自己對這事十分擔憂,還得把此事調查清楚。

楚懷玉知曉事情全貌,看出宋修然內心的複雜。

顧雲廷得知了徐領旗投靠宋修遠的事,現在徐嵩換這群黑衣人又什麼都問不出來,不如把這事交給最擔憂此事的宋修然去查。

若是他查出來徐領旗跟宋修遠的關係,怎麼處理,怎麼鬥,就不關顧雲廷的事了。

宋修遠和宋修然兩人,一個比一個城府深,都不是顧雲廷心中理想的太子之選。

楚懷玉知道,他是想任由他們折騰,愛怎麼殘殺,也不管剩下的宋修寧和宋修巖的事。

儲君之選,當從他們二人中出。

眼下,宋修然還在斟酌自己的言語。

他複雜地看了徐嵩半天,說道:“徐領旗中飽私囊,棄飛炎軍於水火,是罪臣,如今若沒被流放去邊境,有朝一日必成大患。”

見顧雲廷沉重點頭,宋修然道:“顧公,此事需得立馬稟告父皇!我府裡也有門客,最擅拷問一事,凡是經他之手,無人不說實話。”

楚懷玉眨眨眼,看向十字樁上綁著的血人。

她不覺得,邵國公府的人不擅拷問,相反,如果現在不說,就會像已經死去的黑衣人一樣,死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顧雲廷似乎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頭:“既然這樣,便勞煩殿下把這些人都帶回去,務必要查出徐領旗的下落,掃清永安餘孽。”

宋修然沉重頷首,走出牢房,安排人將這些人運回三皇子府。

誰知走出地牢,幾人碰上剛從街上回來的顧雲霜。

顧雲霜原本跟花桀有說有笑,一回頭看見宋修然,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

她垂下頭,乖巧行禮:“見過三殿下。”

宋修然見了她,似乎把方才的一切都拋之腦後,連忙上前,親手將她扶了起來:“雲霜妹妹,你我何須多禮。”

楚懷玉期待地看著顧雲霜。

只見她拂開宋修然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聲音不冷不熱:“殿下畢竟是皇子,不能失了禮數。”

宋修然的手尷尬地頓在空中,隨後往後一收,笑道:“多日不見,雲霜妹妹與我生疏了。”

顧雲霜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眼裡的情緒,只是又行了一禮。

見宋修然尷尬,楚懷玉揚起一個笑來,朝顧雲霜招招手:“今日上街去幹什麼了?那麼早就走了,也不說叫我。”

花桀當眾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傾國傾城的容貌露了出來。他聲音帶了點不耐:“小霜兒說,早上郊外的空氣新鮮,邀我一起去……呼吸。”

聞言,眾人臉色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