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遠面色冷硬,沒理會,待他走了,自己脫下衣裳跨進後院的池水裡。

春夜依舊涼寒,冰冷的池水讓他忍不住輕吸口氣,心中把楚鳴玉罵了八百遍。

楚鳴玉回院後,折騰了大半夜才安靜下來。

疲憊至極,沒來得及多想,沉睡過去。

第二日,楚鳴玉看著手臂上深深的抓痕,開始仔細回想昨日的事情。

藥粉自從從楚府拿回來,就一直在她懷中,萬不會出錯,母親不會故意這樣害她。

唯一會陷害她的人,就只有——

楚懷玉!

思及此,楚鳴玉狠狠地一拍桌子。

雲兒正在往她手臂上塗藥膏,被嚇得一激靈,勸道:“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沒完沒了的小賤人,故意不讓我好過!”楚鳴玉想起楚懷玉那張淡笑著的魅惑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雲兒見問不出來,只繼續給她塗藥膏,道:“王妃手上這傷不淺,短時間內怕是不能沾水。”

楚鳴玉面色猙獰地咬牙,似乎吃痛,“嘶”了聲,瞪著雲兒。

雲兒連忙道歉:“奴婢知錯,奴婢讓雪兒來給您塗藥。”

顧雲廷跟楚懷玉在楚府的第三天,顧雲廷稱府中有要事,回府去了。

楚懷玉看他臉色,覺得他心裡並不痛快。

這兩日她們幾乎時時刻刻在一起,楚懷玉沒見他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反倒真像宛白說的那樣,像是特意回來給她撐臉面的。

問題是,她不需要啊!

萬一回頭顧雲廷問她要相應的回報,她可給不出來。

楚懷玉抿抿唇,問道:“顧大人看上去不太開心。”

顧雲廷抬眼看她。

他本來是想好好教訓楚家一番,特別是那個楚夫人,誰知這幾人見了他像老鼠見了貓一般,誰也不敢說出一句難聽話,他連一點報復的爽感都沒有,更別說楚懷玉了。

他覺得,這趟楚府白來了。

“沒有。”顧雲廷悶聲道。

楚懷玉眨眨眼,試探道:“顧大人是不想讓我受欺負?”

顧雲廷當然知道,沒人能欺負得了楚懷玉。這女人過於強大獨立,好像什麼事都能自己解決,他連怎麼對她好,怎麼能哄她開心都不知道。

他捏了捏手又鬆開,最終沒有承認。

“你先回府,我還有事。”顧雲廷聲音透過車簾:“停車。”

楚懷玉看著他的背影,嘀咕:“莫名其妙。”

顧雲廷來到周莫名下的一家鋪子,進門,就看見周莫翹著二郎腿,坐在右手邊第一桌。

“喲,國公大人。”周莫眯眼笑:“好久不見,終於以真面目示人了。我聽說,你陪楚家那大小姐回門了?”

見顧雲廷抿唇在自己對面坐下,周莫嘖嘖兩聲:“就楚謂那副模樣,還能入得了你的眼?不會是那女人求你的吧?”

顧雲廷這才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那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