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自己不經意間得罪過的人也太多了。

幾個黑衣人見他停住,皆是一愣,停止了交談。

“愣著幹什麼?上啊!”為首的男子指揮道。

“跟我有仇?”楚懷玉閒適地揚了揚眉,十指交叉在胸前轉了轉手腕,活動筋骨。

這人的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有他的命令,他旁邊的幾個黑衣人才反應過來,一齊朝楚懷玉衝了過來。

“我說徐少爺,你不是應該跟著你爹一起流放邊境了嗎?怎麼這時候了還在京裡?”

楚懷玉說著,輕鬆淡定地應付著圍上來的幾個黑衣人,餘光瞥著那人。

沒想到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還被她認了出來,徐嵩氣急敗壞地把臉上的蒙面巾扯了下來,咬牙道:“給我打死她!”

楚懷玉冷笑,“我看你是瘋了吧?”

說著,她一拳揮在一個男人的臉上,那男人臉狠狠地朝旁邊一歪,身子跟著栽了過去。

她耳尖一動,毫不猶豫地轉身伸腿,直接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用力一蹬。

接二連三拜擺脫旁邊的幾個人,楚懷玉閃身向前,從後伸手鉗住了徐嵩的頸部,聲音森寒:“還想跑?”

“這麼久不見,我看你是忘了我的厲害了。”

楚懷玉本不想對徐嵩趕盡殺絕,可是這人實在不識好歹。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蓄意害了我們整個侯府!”徐嵩紅著眼,在楚懷玉手裡極力掙扎起來,似乎極其痛苦,聲嘶力竭:“你必須死!”

說完,徐嵩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來,猛地脫鞘,翻手朝楚懷玉刺了過來。

楚懷玉鬆手後退一步。

“永安侯鐵證如山,罪有應得。”楚懷玉諷刺地勾了勾唇:“你以為你們在我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

“燒了那麼多鋪子,還不安分?”

徐嵩恍若未聞:“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再次朝她衝了過來。

從前他是京里人盡皆知,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手腳功夫自然不怎麼樣,此時的招數直接又簡陋,像一個氣極了的莽夫,瘦弱的身板又遠遠不及莽夫。

楚懷玉瞧準時機,伸腿快速踢向他的手腕。

似乎是踢在了哪根筋上,徐嵩手一麻,匕首不受控地脫落。

楚懷玉迅速伸手奪進手裡,躲過他襲來的拳頭,飛速在他衣襬上割了幾下,一個長長的布條脫落下來。

她用腳尖勾起一抬,布條落入手裡。

“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自己送上門來,我就幫你冷靜冷靜。”

窄巷裡,楚懷玉的聲音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用布條把他的手腳綁了起來,留出布條的另一端握在手裡。

似乎怕不結實,楚懷玉在徐嵩已經起毛邊的衣襬又撕了幾下,在他手腕和腳腕加固。

被她這麼一撕,徐嵩的衣裳只能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幾乎馬上就要暴露在空氣裡。

楚懷玉神色如常,看不見般,拉著擰成的繩子一端,往國公府走去。

這條路上除了被她打暈的幾個黑衣人,已經空蕩蕩的。

徐嵩被她拖著,嘴裡不斷地謾罵,時不時夾雜著被粗糲的地面摩擦而導致的叫喊。

這條窄巷離邵國公府沒有多遠。

守夜的門房看見楚懷玉和被綁起來拖著走的徐嵩,不禁一怔:“夫人……”

楚懷玉把繩子塞進他手裡,兀自抬腿埋進邁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