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曹柘恢復了大約一半的實力,卻依舊不認為自己會佔據絕對的上風。

相反,在整個世界的天道,都已經‘變了味’的前提下,他絕不會相信,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那幕後操控之手,卻只會選擇被動還擊。

“依照我之前說推斷的,第一個競賽世界是適應,第二個競賽世界是學習與發展,第三個競賽世界,就是在上戰場前,最後的實戰。”

“實戰···與什麼實戰?”

“與不同的種族,不同的生靈,面對不同的環境與危機,進行實戰。”

“既然是戰鬥,那麼敵人就絕沒有等你準備好了,再發動攻勢的可能。”

“而一定是無所不用其極。”

曹柘的判斷是極為精準的,就像是一把果斷落下的手術刀,正好切在了正要炸破的腫瘤之上。

當曹柘站上半成的法臺,抓起一把五色土,灑向香燭,同時起五行輪轉之陣時,一股龐大到駭人至極的惡,竟然撕碎了頭頂上空九鼎凝成的防護,精準的落向皇帝李佑。

如此的聲勢,就好像支撐大唐五百年,不曾使得人道陷落的九鼎之力,就是紙糊的一般。

因為借用了五色土為‘肉雞’,來自天地間的某種‘反噬’,沒有抓住曹柘的尾巴,進而對他進行侵染與干擾。

而那團撒出去的五色土,則是在半空中,化作了黑煙,開始蔓延與滾動,與穿透進來的‘惡’,遙相呼應。

五行之陣飛起,支撐在李佑的頭頂上空,如同大盾,對抗著‘惡’的侵害。

五行輪轉,理論上可以磨滅這世間一切的能量,將其撕扯成碎片,融化入陣中,轉化為陣法基石。

但是那股‘惡’卻是超越了五行,凌駕於五行之上的力量。

所以,第一波的對法,反而變成了純粹的力量衝突。

曹柘又豈是隻捱打,不還手之人?

手持一張黃紙,手一抖便將黃紙化作了劍符。

隨後左右手分別凝聚星獸物質和詭靈物質,分別塞入其中,組合成一套迷你的星辰劍陣。

劍符升空,撕破了陰雲,穿過了一絲天道的阻隔,竟然召來了更古老的星光。

漫天的星君雖已隕滅與癲狂,但是他們曾經的光芒,卻還在黑暗的時空裡‘旅行’,當曹柘喚醒了這些力量,浩瀚的星辰之劍,便橫跨了山河,斬向長安城外的某個方向。

其中的反噬,自然也都由古老的星辰承擔。

只是其中坐鎮的星君,早已隕滅,星辰承受了這樣的‘反噬’,反而是無所謂。

這就好似有人點炮去炸燬一棟幾百年沒人居住的房子。

不必考慮所謂人文價值,單單從實用出發,又能算是‘破壞’?

咔嚓!

五行大陣開始崩潰。

曹柘指尖併攏,分別點在了桌面上的牛頭、豬頭還有羊頭之上。

光芒凝聚,牛頭順勢一滾,化作了巨型的青牛。

而後豬頭化作了巨型的金豬,羊頭化作了巨型的玄羊。

三頭巨獸呈鼎足而立,站在三才位,竟然又化作了一尊王鼎,與九鼎之力交輝相印,接替五行大陣,對抗惡的侵襲。

另一邊,曹柘那隔空斬出的一劍,已經落幕。

似乎並未有成效。

反而讓天地之間,湧動的穿透九鼎護罩的‘惡’,更加的磅礴幾分,更顯得囂張、跋扈。

曹柘不失望,反而有一絲驚喜。

對手想要搶快結束‘戰鬥’,落定謀算,那就說明他方才的一劍,實則是威脅到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