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姝被曹柘說的心旌神搖,幾乎不能自己。

她知道其中的兇險,卻又嚮往這背後的波瀾壯闊。

“我···可以嗎?”

“我可以!我是夫子的妹妹,我必須可以。”

“我卻絕不只是夫子的妹妹,所以我也一定要可以!”王靜姝眼神逐漸堅定,身上莫名的,多出了一份使命感。

看到王靜姝的表情變化,曹柘暗暗點頭。

不枉費他一番口舌,王靜姝終於上鉤了。

最好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是在自己能掌握節奏的前提下,直接將問題引爆。

這一次人劫,歸根結底其實並非源自於王靜姝的這點‘小麻煩’。

而是浩然正氣對‘正義’二字的定義,存在極大的界限模糊。

這固然對起初浩然之道的傳播與發展,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讓各種各樣優秀的人才,都能籠絡其中。

但是現在,卻又逐漸成為了其發展的桎梏。

缺乏一個足夠嚴謹的管理、限定規則,讓浩然之道內,容納了許多存在爭議之輩。

而這些爭議,並沒有得以解決,只是拖延、延後了而已。

過去那些年,不是沒有大儒向曹柘反饋這個問題,只是曹柘始終沒有抽出空閒來,徹底的去解決這個問題。

正義···亦有狹隘的正義,有侷限的正義,唯我唯心的正義,以及模稜兩可的正義。

甚至可以說,只要不觸犯道德底線,僅僅只是選擇做一個‘好人’,便也可稱之為‘正義’。

當這個定義,被自由氾濫的使用時,這其中隱藏的危險,便已然是悄然積蓄。

曹柘打算讓王靜姝作為一個矛盾點,將這其中的問題全面的激發、啟用,讓潛藏的危險,全都暴露出來。

然後在一舉解決。

至於什麼十年閉關···那當然是假的!

作為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夫子,他說他閉關十年,但是幾個月就又出來了···難道就不能是原定計劃的修煉目標,提前達成了麼?

他低估了自己,難道不可以?

“看來你有決定了!”

“這很好!這三張符你拿著,必要的時候,再用它們化解危機。”曹柘說道。

王靜姝接過曹柘遞來的三張符,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滿臉囧色。

這所謂的三張符上,分別寫著‘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幾個大字。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絕不是她認錯了。

“所以,你管這叫符咒?”王靜姝一口老槽卡在喉嚨裡,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極了。

“且去吧!”曹柘一扇袖子,將王靜姝松下雲端。

轉而卻去尋凌酥酥···也就是黃湘。

這件事,單靠王靜姝這個女海王,怎麼都不靠譜,所以曹柘還得暗中給她埋一個伏筆,找一個幫手。

凌酥酥就很合適。

沒有顯露人前,幾乎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是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實際上卻胸懷錦繡。

她和王靜姝一明一暗,才能穩妥。

此時的凌酥酥,已經返回了宿舍。

正坐在窗前的書桌上,規規整整的臨摹正氣歌。

浩然正氣的修行,除了大儒開蒙之外,也可以透過自己誦讀正氣歌自悟。

所以凌酥酥在等不到曹柘為她開蒙的前提下,也想透過自己領會的方式,領悟出浩然正氣的使用,進入開蒙階段。

“你的心不靜,手中的簪花小楷寫的再漂亮,也無濟於事。”曹柘的聲音,從凌酥酥的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