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伯邑考, 還太稚嫩了。

他以為可以抓住點什麼。

實際上,都只是錯覺。

伯邑考盯著神情淡然的曹柘,突然明白過來。

他並不該這麼信任曹柘。

就因為對方說出了一些他因為時間差, 所還不知道的‘真相’?

姬昌能一見面就信任‘雲中子’,那也並不是其魅力使然。

而是姬昌相信自身的推演之術。

但事實上是,如果他不選擇跟著曹柘走, 那就只有整裝前往朝歌一種選擇。

作為西伯侯的長子,得聞父親被囚, 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而即便是頂著壓力, 選擇留在西岐城中,所要面對的也依舊是他難以支撐的兩道政令。

西岐確實有反意,但還沒有做好準備。

商朝也還未‘凋零’到西岐一反,天下景從。

否則的話, 姬昌也不會明知入朝歌是被囚禁, 卻依舊硬著頭皮前往。

料定被囚,卻是在為西岐做好準備爭取時間。

對伯邑考而言,這個時候,跟著曹柘離開三年, 反而像是一個‘理由’。谷塲

一個讓他說服自己的理由。

即便是曹柘只是一個騙子。

他也可以利用這三年的時間,好好整理一番, 做好了打算再回來。

“好!我同意跟你去遊歷。”

“不過,我要先知會過母親與二弟。”伯邑考說道。

曹柘點點頭,然後平淡道:“三天後,西岐城郊落燕林畔,我只等你一個時辰。”

說罷之後便飛縱而去。

伯邑考心中各種念頭幾番輪轉。

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將所有的雜念,全都按下。

三天一晃而過。

伯邑考已經做好了交代。

對於他的離開,母親與二弟都是支援的。

他們也聽聞了推恩令和開拓令,此時的西岐城中,可謂是暗流洶湧。

作為西伯侯長子,伯邑考如果留在城中,難免就要被逼著站出來做決斷。

但如果他不在,姬發便可代管事務的同時,以西伯侯與西伯侯長子皆出門遠行,無法做出重大決斷為理由,進行推諉與拖延。

西岐城外小樹林畔,曹柘已經換了那一身潔淨的道袍,改為樸素破舊的麻衣,腳踩著草鞋,牽著一匹老馬,站定在那裡。

伯邑考卻是由僕人駕車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