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取日月為你雙目,不知你可敢鎮壓這日月雙神?”曹柘對柯鎮惡問道。

柯鎮惡嘴唇哆嗦了一下,卻還是不服輸,不服軟道:“這有何不敢?”

“瞎子我身無長物,唯有這一身的膽子,自忖不輸給任何人!”

“你若能取來日月雙神,瞎子我豁出去這條命,也鎮壓給你看。”

柯鎮惡還真不是吹牛。

黃藥師、歐陽鋒、丘處機,都是名滿江湖的人物,他何曾不敢動手?

雖然不見得能贏。

但···明知是輸、是死,還敢亮劍,這未嘗不是一種義無反顧的勇氣。

“好!太陽星君···來!”曹柘伸手一招。

正在從天空之中,往人間墜落的太陽星君,竟間隔著半個天際,被曹柘抓在了手中。

斡旋造化之下,雄壯魁梧,一身金甲,滿身神炎的太陽星君,甚至還來不及掙扎怒吼,便被曹柘化作了一枚火紅的眼球。

“太陰星君···來!”曹柘又是一招手。

駕駛著神車,驅趕著神鹿,一身陰柔,身披銀袍的太陰星君,同樣落入曹柘的掌中。

沒有半點的抵抗力。

同樣是斡旋造化之下,太陰星君變成了銀白的眼球。

兩枚眼球被曹柘握在手心。

隨後先是太陰星君化作的眼球,暴力的塞進了柯鎮惡那原本縫死的眼眶之中。

無比璀璨的月華靈光,從柯鎮惡的眼眶之中爆發出來。

淒厲的慘叫聲,也同時從柯鎮惡的口中爆發。

他的身體,只在一剎那間,便覆蓋上了一身銀袍,爆發出來的月色光亮,幾乎點燃了整個華山之巔。

同時原本半黑半白的長髮,也朝著完全銀白的色澤轉變,甚至他的面容,也向著太陰星君的面容靠攏。

以凡人之軀,容納一位強大正神的‘本質’,對柯鎮惡而言,還是太刺激了。

他儘管毅力頑強,但是有些差距,不是單單依靠‘毅力’二字,便能拉近補足的。

他正在被反向侵吞。

逐漸同化為‘太陰星君’。

看著慘叫哀嚎,時刻可能徹底漸變成太陰星君的柯鎮惡,他的那些結拜弟、妹們,紛紛發出驚呼,然後想要往著柯鎮惡的方向靠近。

即便明知道這樣的場合,他們的反抗毫無意義。

但是他們卻依舊是這樣往前衝著,無視了面前的強大,也無視了身後的譏諷。

只可惜,無論他們如何奮發向上的飛馳,與曹柘與柯鎮惡之間的距離,都始終無法被真正的拉近。

不算長的一段距離,卻好似間隔著天河一般。

“靜心,守神!”

“我說,你做!”

曹柘的聲音,帶著一種超越了世間一切規則之上的浩渺。

不僅此刻幾乎要被太陰星君侵佔一切的柯鎮惡聽清了,整個華山之上···甚至整個人世間的人,也都聽到了。

“心不可動,亦不可失。妄心不可有,照心不可無。欲心不可有,定心不可無。存想即所以存其本心也,恐人之放其本心而失之,或泯其本心而失之也···。”曹柘口誦心訣,柯鎮惡自然緊跟執行。

起先心法執行艱難,往往念頭斷斷續續,很難完成一個迴圈。

再之後,卻在意識上越來越清明。

那尊被封印在其眼眶中的太陰星君,也似乎越來越‘清晰’。

清晰到,柯鎮惡甚至也‘看到’這尊神臉上的恐懼、憤怒、咆哮與掙扎。

他是那樣的憤怒,卻也是那樣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