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跟著的兩個手下出聲,這被稱為堂主的黑衣人厲聲訓斥了一句。

兩個手下聞言立時噤聲,面上浮現出了一抹恐懼之色。

堂主見他們終於收斂了心思,不打算繼續打探那位大人的計劃,這才輕舒了口氣,隨後也皺起了眉頭。

“不過話說回來,的確古怪的很,難不成是為了那一位?大人真的要看清自己的心思了嗎……”

兩個手下聽到堂主功能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

“堂主你在說什麼?什麼看清心思不看清心思的……”

身後的手下驟然出聲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那堂主立刻皺眉,又對著他們訓斥。

“閉嘴,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煩我!”

黑衣人在城中買了輛馬匹,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城,連夜向著樊城的方向趕去,不過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趕到了樊城。

樊城城外距離渭河僅有十里之遙的一處荒地上。

有幾個營帳正立於這漆黑夜色之中,細雨綿綿,柳大人在自己的營帳之內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他本就有難眠之症,來樊城之前帶的安神藥,這幾天也徹底吃光了,如今到夜裡果然睡不著,這營帳之外的細雨聲,更是擾得他心頭煩亂。

他在床上又翻來覆去了一陣,終於沒能忍住,一個猛子從床上坐起身來,悠悠的嘆了口氣。

柳大人思量著,也許出去轉一圈能稍微好一些,便乾脆披上了件衣服,緩步行至營帳的帳門前。

此時早就已經過了子時,營帳之外卻並非是一片漆黑。

這一場細雨是為一片薄薄的雲彩帶來的,月光並沒有被這片薄薄的雲彩所遮擋,自樹梢落下,叫柳大人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立在安王營帳之外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對方並沒有注意到柳大人的動靜,掀開營帳的帳簾便踏入了進去。

柳大人留意到對方的動作,心頭悚然一驚,當即便搶上前幾步,指著安王營帳的方向大喝了一聲。

“有刺客!”

究竟是不是刺客不好說,不過黑衣人偷偷摸摸進入安王的營帳之內,多半是不懷好意。

安王如今並不在他們營地,而是在樊城城內。

對方已經去了樊城四五日了,偶爾會給他們營地中的大人送信,而安王去樊城的原因,則是因著樊城爆發了小規模的瘟疫。

一開始營地內的大人本不願讓安王親自前往,但是無奈安王一力堅持,甚至在一個清晨,營地裡的大人都未自睡夢中甦醒時,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趕往了樊城。

直到營地內的大人們醒來,才聽說了這個訊息,而那時,安王早就已經抵達了樊城,甚至派人送回了書信。

安王先斬後奏,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勉勉強強按捺下心思。

雖然擔心安王在樊城,一時不查也感染了瘟疫,但是想著安王這人一向謹慎,況且最近這段時間又頗得陛下重用。

安王興許是想親自料理了瘟疫之事,再在陛下面前博得青眼吧。

如此想著,他們便也收了將安王從樊城帶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