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就給他介紹了一個客戶。別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做。”瑪利亞失蹤這件事埃德·布魯巴科是知道的,可他們這種人生離死別簡直太常見,誰知道瑪利亞是不是為了躲債跑了,亦或者是嗑藥磕多了,直接掛了。所以他壓根也沒當回事。

“什麼樣的客戶?”

“不知道。”

凱立刻看了過去。

“我真不知道!那天就是有人給我打電話,想要一個風……騷,成熟一點的女人,開價還很高。所以我就把瑪利亞介紹了他。”

“你不知道?那天不是你送瑪利亞去客戶那?”瑪利亞雖然已經不再工作在第一線,可有時候也會客串。反正都是賺錢,自己上和手下的姑娘上,差別不大。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把瑪利亞送到號角旅館,就離開了。”做他們這一行,介紹業務是有抽成的,一般來說他們都會盯著姑娘工作,但瑪利亞不一樣,她可是有口皆碑的。不會賴這點錢,更何況他們還有那麼多合作,埃德·布魯巴科不相信瑪利亞會賴掉他那份,所以在送瑪利亞到地方之後,就離開了。

“之後瑪利亞去哪了,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在之後,才知道瑪利亞失蹤了。”

埃德·布魯巴科在交代的時候,凱一直監視著他的表情、小動作和心跳。發現他沒有撒謊。超強感知在很多時候,都非常有用。如果埃德·布魯巴科這樣都能瞞得過凱,那他完全可以去爭取奧斯卡影帝了,何必做這行?

“那這兩個電話,你認識嗎?”說著凱拿出另外兩個電話號碼。

埃德·布魯巴科什麼都交代,對這點事自然不需要藏著掖著。

“不認識。”

凱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往外走。“我們去號角旅館!”

“誒?那我呢?我怎麼辦?”

埃德·布魯巴科看警察就這麼走,有點懵逼。

“金,你安排人起訴這個白痴,罪名他剛剛都交代了。”這種人監獄教育沒什麼用,但關起來,怎麼也比放在外面強。

……

號角旅館在芝加哥南中國城地段附近,這裡的治安相對於芝加哥市南城泛指60街以南的區域來說,要好上不少,但和市中心比又差了不少,晚間也經常會有搶劫案件發生。

一些不怎麼正規的旅館會在這邊安家。

當凱他們找到這家旅館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停止營業了。金和海莉瞭解下情況,才知道,最近這家旅館打算翻新,所以停止營業了。於是他們根據當地警局的資料,撥打了號角旅館老闆的電話,可電話一直都在通話中。

這樣打了十幾通電話,還是這樣。

於是凱順著警局給的資料,去往了老闆的住所。

可當他們找到老闆的住所時,發現他家門的塞滿了各種賬單和信件,看起來有段時間沒人拿這些東西了。等到凱走到門前,立刻讓金通知警局,然後他和海莉破門。

就在剛剛凱問道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裡面有屍體!

破門而入之後不久,海莉就狂奔著衝了出來,扶著信箱瘋狂的嘔吐。

裡面的確是死人了,而且死狀極為悽慘。

那個旅店老闆死在了自家的餐桌前,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他的手腳被鐵絲捆綁椅子上,上半身倒在了餐桌上,而餐桌上堆滿了已經腐爛的食物。這個老闆是個胖子,可他的肚子明顯大的有點過分,和他的體型非常不協調,結合餐桌上堆滿的食物,明顯死前吃了很多很多東西。

胖子屍體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和淤青和腦袋上圓形的痕跡,凱拿出自己的槍和他腦後的圓形淤痕對比了下,發現挺吻合的,這說明,明顯是有人用槍逼著他這麼吃的!

很快當地的警局立刻幹了過來,封鎖現場,做現場勘驗。

經過初步勘驗,這個胖老闆的死因是因為內出血後的重度感染導致內臟衰竭而死。

這說明,被害者死的很緩慢……

很殘酷的死法。

可這對凱要查的案子卻不是什麼好訊息。凱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發現冰箱下面有被搬動過的痕跡,這個胖子明顯不怎麼喜歡打掃房子,冰箱周圍有著很明顯的灰塵堆積,從灰塵的痕跡上可以看出,這個冰箱被搬動過,然後又被移動回了原位。

凱將冰箱搬開,發現冰箱背後被人用油脂寫下了一個單詞“gluttony”暴食!

雖然不明白兇手為什麼會留下這麼線索,但也確定了凱之前的猜測,胖老闆是被活生生撐死的!

gluttony在英文中,特指七宗罪中的暴食,指如饕餮般浪費食物或過度放縱食慾、酗酒,過分貪圖逸樂。凱不知道兇手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但顯然不像是一般的兇殺案。

從現場的痕跡可以推斷出,兇手在這裡呆了不短的時間。如果只是單純的兇殺,兇手完全可以使用更加簡潔明瞭的手段。畢竟在犯罪現場多停留一秒,對兇手本身來說,風險也會大一分。可偏偏他就選擇了這種最麻煩的手法。

要知道一個人要吃東西,吃到把自己撐死,那可不是幾分鐘就可以辦到的,如果加上受害者的反抗和一些應激反應,最起碼要消耗幾個小時,甚至更長。

這反倒讓凱覺得,兇手的動機絕對不是什麼仇殺、情殺或者謀財害命之類的。他有更深層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