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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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忙伸手拉著徐娘子,想讓她一起起身給林瑾道歉。徐娘子甩開了徐氏的手,斜眼看了一眼林瑾,嗤笑說道:“我雖是奴才出生,但好歹也是奶大了皇上的,王妃說著禮遇我們,等事情了了就帶我們進京,可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我們大家都跟明鏡似的。”
林瑾臉色不變,端起手中的茶,抬眸看著徐娘子,問道:“哦?我有什麼心思,居然放在臉上讓娘子瞧見了?”
蕭月按耐下心中的竊喜,面上裝出了一副為林瑾擔憂的樣子斥責道:“我們王妃好心收留你們姐妹,你們居然不知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徐娘子在王府這些日子,王府裡的下人人人對她禮遇有加,就算是林瑾身邊的剪影,對她也是禮讓三分,再加上心心念念著皇帝還在唸著自己,進京有皇帝乳母的這個身份,還不知道有多大的富貴在等著自己,心中早已是瘙癢難耐。
可是偏偏林瑾一直不提什麼時候回宮,也不讓人先送她回去。她生怕皇帝忘了自己,今天拉著徐氏就以請安的名義過來了。
可徐氏卻只覺得她愚昧,她們如今需得仰仗林瑾,徐娘子此舉可不正是與林瑾結仇,她恨不得想掏開徐娘子腦子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朝著林瑾跪了下去面帶愧色道:“王妃,妾身蒙王妃相救,容妾身一個安身之地。也蒙王妃大恩,在亂世之中還派人去救姐姐。她卻做出了這樣的事……”徐氏說著,突然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徐娘子,說道:“從此以後,她的所作所為都和我再沒有一點關係,只求王妃將妾身帶回京城,遠離西北。”
徐娘子怎麼也沒想到徐氏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氣的站起身指著她,手指顫抖著說道:“你……你……你又要怪我,我如今這麼做還不是為了給你我博一個好前程?皇上……”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徐氏扭開頭不去看她,起身朝著林瑾福了福身,離開了。
徐娘子有些怔愣,低頭氣勢也低了下來,對著林瑾也不再氣勢凌人,疲憊的說道:“還請王妃早些派人送我們回京城。”
說著也離開了。
蕭月看著她頹廢佝僂下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沒過一會兒,蕭月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剪影湊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王妃,剛才下面的小丫頭說看到蕭側妃朝著徐娘子的院子裡走去了。”
林瑾面無表情,平淡的說道:“還以為她長進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看到點東西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去。”
“罷了,隨她們去吧。前線那邊可有訊息傳回來?”
剪影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半夏那裡有信寄過來了。”
說著,剪影拿出了一封厚厚的信交給林瑾。
林瑾看著交到手裡十分有分量的信不由得失笑,拆開一張一張看了起來。剪影知道林瑾和半夏的情誼不一般,看到林瑾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也有些好奇的問道:“王妃,信上寫了什麼,您看的還這麼開心呢?”
林瑾搖頭笑道:“這個丫頭能寫什麼,最是囉嗦不過,自己今天吃了什麼,杭州的天氣如何,什麼賣的好,遇上了什麼奇怪的客人,她都要一個一個寫上去,寫了這麼厚大半都是廢話。”
林瑾嘴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但是一張一張的信她都一字不漏仔細看著。
許久之後,林瑾才提筆寫了一張單子吩咐剪影道:“你親自去倉庫,照著單子上的東西下都準備好,差人送半夏那去。”
剪影掃了眼長長的單子,掂量了下如何才能儘快辦好,適才應下,接下信紙後急忙去辦了。
林瑾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眯著眼睛看著頭上的一片樹葉輕輕搖晃。
“側妃來我這裡可是有什麼事?”徐娘子被徐氏決絕的反應傷了心,從林瑾那裡離開之後就跟著徐氏去了。徐氏這次卻沒有原諒她,兩人吵了幾句,不歡而散。回到院子裡就聽到了丫鬟說蕭月在這裡等她。
看到徐娘子如今情緒好了一些,但是眼中還是有濃濃的疲憊,蕭月心中一喜,對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又放了幾分心,她親熱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語氣中帶著同情憐憫的意思道:“姐姐可是還在為今天那件事怪我?”
徐娘子想到她方才在林瑾的院子對自己是如何的呵斥的,和現在的樣子截然相反,見不得她的兩面三刀,陰陽怪氣的說道:“蕭側妃如今來這裡做什麼?難道還為了今天我對王妃無禮要追到這裡來責怪我不成?”
看著蕭月白了的臉色,徐娘子覺得心中的怒火發洩了一些,她又得意的說道:“蕭側妃可真是做的一條好狗。”
蕭月此時又羞又惱,要是在以前這麼個下賤愚蠢的人,她早就讓人拖下去打死了。但現在為了自己的計劃,她不得不忍耐,她低下頭眼淚奪眶而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湧出來的淚水,嘆息道:“徐姐姐,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誰都懂的,你又何苦要折磨到我的頭上來?說到底,你我皆是苦命人。”
徐娘子一愣,她以前聽過這個蕭側妃的名聲,特別是剛才在廳堂裡她針對自己的那番話,更是讓徐娘子對傳聞中的蕭月囂張跋扈的形象深信不疑,如今看她這樣突然就哭了,也有些怔愣,我再一聯想起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剛才你對我那樣都是王妃逼迫你的?”
蕭月似乎被她說的這句話嚇了一跳,神情萎縮的看了看周圍,忙拉著她的手低聲道:“徐姐姐,這王府裡到處都是王妃的人,你說話好歹也小心一些,要是被有心人傳到王妃的耳朵裡……”
徐娘子冷笑一聲,推開蕭月的手,嗤笑道:“你怕你就躲著我一些,反正今天我已經和她撕破臉了,她心中只怕是早已經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