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言此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前的種種威脅,絕對不僅僅只是口頭上說說那樣。

林瑾撩開車簾,對著守在門邊的武才藝道:“我需要傷藥。”

武才藝鼻孔瞪上天,正要說難聽的話拒絕時,卻對上了林瑾冷汗寒霜的眼神。

出口的話打了個轉,成了,“我這就去拿。”

武才藝已離開,邢良材就換了上來,他仰著頭看馬車裡的場景。超弄道:“王妃娘娘真是心善,也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攝政王知道了能不能安心投胎。”

“呵。”林瑾低笑一聲,意味深長道,“王爺能不能安心本王妃不知道,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

為了彰顯自己的誠意,即使拓跋言不信任林瑾的這份投誠,但還是傳令讓自己的部下尊重林瑾。

拿著雞毛當令箭,只要有膽子,照樣用得風生水起。

邢良材的臉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守著自己的那點自尊心,最終只化作一聲冷哼。

武才藝帶著傷藥回來,見邢良材臉色不好,也不敢說話,匆匆將傷藥交給林瑾。

林瑾給男人上藥,男人不時發出壓抑的痛呼聲。

莫說是在馬車內的安王妃母女,就連馬車外聽到聲響的武才藝等人都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人默默騎馬走遠了一些。

另一邊

成乘、成鈺將楚連煦遇害的訊息帶回京城,眾人好奇林瑾的態度時,才發現林瑾不見了蹤跡。

攝政王夫婦出了事,這一訊息很快傳滿整個京城。

大理寺卿府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沉霖旁若無人般跳進韓序的房中,他照舊穿著一身黑,不同的是,這一次臉上設麼都沒有。

將大街小巷已經傳遍的事又說了一遍,他定定看著韓序,丟擲橄欖枝,“只要你願意,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坐上至高的位置,何苦屈居在景朝做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

韓序坐在椅子上,仿若沒看到沉霖。屋子斟了一杯茶,送至嘴邊,小抿一口。

沉霖被韓序的態度起到,幾步上前揮開韓序手中的茶水。

茶杯連著茶水灑了一地。

韓序含有油抬頭,面上無任何表情,只是眼裡深處染著濃厚的黑霧,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沉霖被氣得夠嗆,壓低聲音道:“別忘了,你是南疆人,南疆才是你的家,你在景朝做官安的是什麼心。”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沒有壞心思,景朝皇帝會寬恕你嗎?”

他輕笑出聲,諷刺異常,“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覺得,你的身份能隱藏多久?”

韓序眼裡的黑霧越發濃厚,他看著沉霖,低聲道:“只要你死了,這個秘密就永遠不會暴露出去。”

話裡壓抑的殺人讓沉霖脊背生寒。

他抬頭,卻見韓序的眼裡已經染上了笑意,正淺笑著看他,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方才的殺意,好像只是沉霖的錯覺,他暗暗皺眉,轉瞬有回府平靜,他聯絡上韓序這麼久,韓序這種樣子雖然少見,但並不是沒有。

畢竟,韓序想要會南疆,害得靠自己,他如何能擺脫自己的手掌心。

想清楚後,沉霖的心放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