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煦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廂房那處,趙家主的心抖了又抖,甚至生出了拉著這位爺就走的衝動。

關鍵時刻,理智戰勝了衝動,他穩穩停腳等著楚連煦,沒有露出馬腳。

趙家主沒有自亂陣腳,楚連煦有些失望,但面上不顯,好奇問道:“趙家主的廂房裡藏的是什麼寶貝,還專門找人守著?”

趙家主不知道楚連煦知道多少,一切只能當做楚連煦不知道,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說辭。

“是草民的髮妻,早年跟草民走南闖北,遇到土匪別嚇住了,時不時便瘋瘋癲癲,草民擔心她傷了人,這才將人關起來。”

他又道:“王爺最好莫要靠近,草民這髮妻一旦瘋起來,草民都無法拉住。”

楚連煦仍舊不揭穿趙家主的謊言,反而配合道:“趙家主對髮妻一片赤忱,實在感人肺腑。”

趙家主笑笑。

楚連煦的話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擋頭,莫衡又道:“待解決了土匪,我家王爺可以找來太醫給令夫人看看。”

趙官家忙裝出大喜過望的模樣,對著楚連煦又是拜又是感謝的。

什麼“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草民一定好好報答王爺”云云。

連贊帶誇,忽悠著楚連煦趕緊離開此處。

楚連煦沒有拂了趙家主辛辛苦苦表演耗費的力氣,當著起了腳。

……

另一邊

無才藝在趙家主帶楚連煦看住處的時候,將訊息帶到了城裡另一處的私宅裡。

這處宅子比不上趙府招眼,在鱗次櫛比的房屋中毫不突出。

“做得好。”拓跋言拔下手裡的玉扳指扔給武才藝,“下次及時來送訊息,本皇子重重有賞。”

拓跋言作為北狄的大皇子,身上沒有一樣便宜貨。

武才藝雖然不識貨,但看玉扳指的光澤就知道不是凡品。

武才藝喜不自勝接下來,用袖子擦了擦。

她從來沒有拿過這種好東西,想感受下皇子的待遇,就急搓搓將玉扳指往拇指上帶。

玉扳指相對於他的手來說要小一些,但憑藉生套,竟然還帶上去了,就是拿下來有些困難。

拓跋言見不慣武才藝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嫌棄。

但始終弄沒有表現出來,道:“等會你替本皇子送一封信到楚連煦手上,再回來此處,本皇子重重有賞。”

武才藝遲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楚連慎就是攝政王。

他有些害怕,但是迷失在拓跋言口中的重賞之下,忙不迭失應了。

拓跋言親筆寫了信,又交代了送信的時間,這才打發武才藝離開。

謀士遲疑,猜著拓跋言的想法,“大皇子,您難不成是想在此處……”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隱晦而又血腥。

見拓跋言點頭,他有不免遲疑,“可是一旦出事,趙府那邊怕是保不住。”

拓跋言冷笑,“與本皇子何干?從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他要錢本皇子給了,合理買賣,不是嗎?”

拓跋言的目光冷的讓人發寒,謀士不敢再質疑。

武才藝按照拓跋言說定的時間,將信交給初楚連煦。

心裡只要簡單的八個字:

竹間小築,林瑾,丑時。

楚連煦的手咻然拽禁了信紙,出氣聲微微重了幾分。

向武才藝看去,視線卻落在左手上。

武才藝以四指藏大拇指的方式握拳,企圖以這樣的方式擋住大拇指上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