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面色如常,“說來慚愧,老夫愛酒,趁著這個機會在庫房裡偷酒喝呢。”

他笑看著夫妻二人,“改日有機會請王爺王妃共飲。”

夫妻二人忙不迭失應下,又是一陣感激。

三人並沒有很快說告辭,就這麼在巷子裡聊了起來。

平陽王曾是景朝的戰神,而楚連煦是景朝如今的戰神。

都是戰場上封神的存在,兩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語。

話裡話外,無非是戰場上的那些事。

林瑾安靜呆在旁邊,聽著兩人交談,只在合適的時機開口說一兩句,倒也不顯得突兀。

楚連煦與平陽王越聊越廣,從戰場聊到國家立場,又越聊越小,從國家立場聊到家宅後院。

平陽王重重拍了拍楚連煦的肩膀,稱讚道:“你小子運氣好,娶了個好王妃,不像我家那個臭小子……”

似乎是才反應回來自己說了什麼,平陽王搖了搖頭,連連說道:“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楚連煦與林瑾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精光。

林瑾佯裝好奇,“鳳世子如今娶妻,是好事,不過晚輩有些好奇,鳳世子是如何與世子妃相識的?”

蕭月曾是楚連煦的妾室,如今再嫁直接是世子正妃。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蕭月的好運氣。

“年輕人的事老夫哪裡知道。”平陽王打著馬虎眼,“就像王爺與王妃,當初大家可都認為你們不會有感情,如今照樣伉儷情深,羨煞旁人。”

說著,平陽王眯著眼又打量了一番林瑾與楚連煦,再次稱讚道:“郎才女貌,合該天生一對,白頭偕老。”

這話委實好聽。

但也聽出來平陽王是不願意多談鳳學林跟蕭月的事。

兩人雖然有心探查,但並不只有這一個方法。

一時之間,歇了從平陽王這裡入手的心思。

不曾想,平陽王又是重重拍了拍楚連煦的肩膀,再次稱讚道:“有如此後生,我景朝百年有望。”

說著,平陽王又看向林瑾,語重深長道:“林相的事,王妃當初肯定誤會王爺了吧?”

林瑾雖然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事實真相如此,沒什麼好辯解的。

平陽王卻做出老父親般的憂慮,“如今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王妃要跟王爺好好的。”

平陽王的目光緩緩飄遠,“說起來,老夫當初還與林相有些交情。”

說到往事,平陽王明顯動容,“老夫當初懷疑林相,實在不該。”

當初林家那事爆出,平陽王確實信過,不過後面又不信了。

只是太晚了,林家已經出事,沒有機會解救林家兒郎。

林瑾心下微啞,卻趁著時機問道:“王爺,若我爹當初當真有通敵賣國之心呢?”

話間充滿著好奇。

平陽王看了眼林瑾。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瑾的錯覺,總感覺從那眼神中看到了幽怨。

平陽王深吸一口氣,鄭重道:“如果林相當真通敵賣國,老夫絕對親自斬下他的頭顱。”

話間帶上血腥,真正有了一個將領的血腥。

平陽王卻像是真正投入到了這種情緒中,又道:“國為大,家次之,不管是誰,膽敢有通敵賣國之心,老夫就算是殘廢了,也要用柺杖敲碎他的腦袋。”

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平陽王含笑看向林瑾,“沒嚇到王妃吧?”

倒是不擔心有沒有嚇到楚連煦。

林瑾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