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狠狠一巴掌,打斷了蕭月的謾罵。

當著蕭太后的面打蕭月,無異於把蕭太后的臉扔在地上狠狠碾壓。

可林瑾不僅不怕,慢條斯理收回手後,含笑轉身向蕭太后討賞,“太后娘娘恩賜,願意把蕭小姐這個棄婦帶到身邊,可蕭小姐可不領情,完全不顧及娘娘的感受,臣婦斗膽替娘娘教訓,也便厚著臉皮向娘娘討個賞賜。”

話才說完,林瑾又懊惱似的搖了搖頭,自責道:“瞧臣服這記性,蕭小姐都沒當做正妃,就算被休棄,也算不得棄婦。”

近日林瑾說話格外的軟綿,可每一個字種都好像藏了針一般,刺得人生疼。

蕭月不僅心疼,還臉疼。

她瞅著林瑾正在向蕭太后討賞,惡從膽邊生,猛地撲向林瑾。

周圍人看得心驚膽戰,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提醒,就連林瑾的人,也破天荒沒有說話。

緊要關頭,林瑾往旁邊邁了一步,蕭月登時撲向了蕭太后。

蕭太后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登時被蕭月壓了下去。

如此這般,林瑾還在旁邊說著“關懷”的話,“蕭小姐,站不穩就找人抬著,不必省著那點錢,就算沒了翊王府,太后娘娘依然是你的依靠。”

每一句話都是在蕭月心口上扎小刀。

“牙尖嘴利。”方嬤嬤將蕭月攙扶開,拍著蕭太后的背為其順氣。

蕭太后微微靠著方嬤嬤,冷眼看著林瑾。

林瑾脊背弓直,直直對上蕭太后的眼神,“太后娘娘所言極是,臣婦知錯。”

蕭太后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有力使不出來。

“姑母,王妃實在是欺人太甚。”蕭月哭哭啼啼趴在蕭太后的腿上,有了方才的教訓,並不敢直呼林瑾的名字。

平靜了這麼久,蕭太后的氣已經平復過來,心中已然有了對付林瑾的法子。

“林瑾,你可知罪?”蕭月不敢做的事在蕭太后身上並不成立。

林瑾微微偏頭,似是不解,“臣婦適才回來,太后娘娘便來問責,臣婦斗膽問一句,臣婦可是錯在沒死?”

周圍人的呼吸都不由得變得小心起來,屏氣凝神看著眼前兩人的戰爭。

林瑾的話問得是在直白,蕭太后生生被嗆住,本就不大好的臉色登時更是沒有半分血色。

她乾脆避而不談,“擺明無事卻欺君罔上,誰給你的膽子?長公主還是翊王?”

“方嬤嬤,將此罪婦拖下去。”方嬤嬤應聲上前。

林瑾往後退卻,自發間抽出一隻簪子抵在方嬤嬤的喉嚨間。

林瑾的手極穩,穩到掌握的距離極好,方嬤嬤分明能感受到疼痛,卻完全受傷。

“林瑾,你敢反抗?”蕭太后氣歪了罪,卻也因此更加有底氣。

“方嬤嬤,給哀家拿下這個罪婦,哀家倒想看看,她究竟敢做什麼?”

方嬤嬤從來不敢忤逆蕭太后的意思,可萬萬沒想到,當她真的往前時,林瑾當真拿著簪子刺破了她脆弱的咽喉。

方嬤嬤可以感受到血流的感受,當即臉色大變,馬不停蹄退離林瑾好幾步遠。

見此,林瑾偷偷把玩著手裡的簪子,完全沒有因為此事有何擔心。

“給哀家拿下這個罪婦。”蕭太后嘶聲力竭地吼著,可週圍的人完全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