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煦一愣,反應過來以後哈哈大笑,趕緊大步追了過去拉住了要去阻攔林辰練武的林瑾。

林瑾不可以掙扎著想要掙脫楚連煦的大手,楚連煦勸道:“你忘了你燒傷才多久啊,哪裡會這四五天就好了?聽話,先回去。”

楚連煦不自覺的帶上哄林辰的商量語氣。

“不行,”林瑾堅定的搖頭拒絕道,“我不能讓辰兒以後走武將的路,必須現在就把他的這種想法扼殺在搖籃裡。”

“這也不急於一時,況且男孩子都這樣,你越攔著不讓他做的事他越想做,他現在還在興頭上,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覺得練武太累沒了興趣。”楚連煦一邊說著,一邊將已經有些鬆動的林瑾拉回了院子。

拉著林瑾坐了下來,楚連煦才說道:“要是我說如果林相在,也會支援辰兒習武呢?”

林瑾疑惑:“不會的,林家耕讀傳家,歷代祖先都是詩書起家,子孫都沒有習武的。”

“這是因為景朝重武輕文,即使是同級別的文武官員,武官也是要比文官矮上半級,所以歷來貴族世家都極少讓族中的子弟習武。可是……”,楚連煦認真的看著林瑾,臉上帶著對林相的敬佩,“瑾兒,你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他思想的通透是我所見眾人中之最,如果辰兒習武是為了保護你,保護百姓,林相會支援他的。”

林瑾一愣,細細想了想,最後感嘆道:“竟是我沒有學到我父親的豁達,看的狹隘了。”

“我知道,你是擔心辰兒在戰場上遇到危險。”

林瑾此時已經想通了:“在朝堂上面對那些文官,他們的嘴巴可不比戰場上的刀尖好多少。”

聽著這個比喻,楚連煦偷笑。

“對了,彩珠說的在景朝看到的那些北狄人,查清楚了嗎?”林瑾突然想起問道。

“已經讓成玉去查了,那些人進了雲頂鎮就消失不見了。”

“又是雲頂鎮?”林瑾皺眉,想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和殭屍一樣的蠱侍,林瑾自然心有餘悸,“那個女人審問清楚了嗎,可知道她身份了?”

“本來想所有都查清楚再和你說的,不過現在也有一些眉目了,她可能是二十年前南疆送來的質子中的一位。”

“二十年前?”林瑾驚訝,“不至於吧,她看起來還十分年輕,也就和我差不多大。”

“容貌性情一些都對上了,特別是她身上的一個紋身,和當年那個明月公主一模一樣。我已經修書給姑姑了,等她有時間讓她過來辨認。當面姑姑和這個明月公主性情投緣,關係不錯。不過後來有一天明月公主就失蹤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那裡。”楚連煦簡潔明瞭的和林瑾解釋了一番明月公主的身份。

“那北狄人去雲頂鎮會不會和她有關?”林瑾不得不將這兩件巧合的事聯想在一起。

“這個還不好說,想來明月公主身上還有些秘密等著成承審出來。”

“嗯。”林瑾點頭,“還是快些審出來比較好,想到北狄我心中總是有些不安。”

“不然我讓莫衡協助你吧,說不定暗影衛的法子比較好使。”林瑾補充道。

她卻不知道自己好心的話卻讓這個小氣的男人心中暗暗吃醋,想好了回去要再給成承一些壓力,一定要在莫衡之前找出真相。

這邊蕭月已經帶著徐娘子進了宮,正在宮人的引領下朝著慈寧宮走去。

瞥見徐娘子緊張的有些發抖的手,心中不屑的同時蕭月到底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溫柔的說道:“姐姐別緊張,姑母自讓勸給皇上以後,養心靜氣,如今脾氣好的很。姑母也還記得姐姐,說姐姐是許久未見的故人,特地吩咐了我今日就帶姐姐進宮來。”

徐娘子心中不以為然,對於蕭太后又恨又怕,哪裡會相信她歡喜自己這種狗屁話,勉強笑道:“我知道知道,有妹妹在我不怕的。”

慈寧宮已經,蕭月帶著徐娘子進去,恭恭敬敬的給蕭太后行跪拜禮。

依著蕭月的身份平日裡自然是不用給蕭太后磕頭行禮的,只不過今日是為了故意給徐娘子一個下馬威。

果然剛一見面就給蕭太后磕了頭,徐娘子想著揚眉吐氣的那股子氣勢也就熄了下來,畏縮的低頭站在蕭月的身旁,不敢看高高在上蕭太后。

蕭月上前依偎在蕭太后的身邊,笑道:“姑母,這個就是徐娘子徐姐姐呀,姑母不是說這個還是許多年沒有見的故人嗎,月兒這次就給您帶過來了。”

蕭太后眯著眼睛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數年的女人。徐娘子不知是為何依舊還是當初少女的模樣,眼角眉梢甚至還多了些許風情,而自己,蕭太后想到早上銅鏡前方嬤嬤遮掩不住的白髮,心中五味雜陳,勉強自己笑道:“倒是真有許多年沒見了,徐氏,這些年過的可還好?”

“多謝太后娘娘掛念,奴婢一切都好。”徐娘子趕緊恭敬的回稟道。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多年以前自己要叩拜這個女人,在她手底下討生活,這麼多年沒見,本以為這次回京自己是揚眉吐氣來了,不想還是要給她叩頭。

蕭太后點點頭,“過的好就好,過的好就好啊。你當年還是慎兒的乳母吧?”

見她終於把話題聊到了正軌,徐娘子喜不自勝趕緊道:“太后娘娘好記性,蒙太后娘娘垂青,奴婢伺候過皇上一年多。”

“嗯。方嬤嬤,等皇上下朝了你就請他過來,徐氏畢竟奶大了皇帝,多少也有些感情在裡面,吩咐廚房多準備幾道皇帝喜歡的菜。徐氏,你今日就留在這裡用膳吧。”蕭太后緩緩吩咐道。

方嬤嬤應了趕緊去吩咐小宮女去通知皇上身份小太監去了。

徐娘子講著一切都看在眼裡,想到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完成第一步了,也記不得自己和蕭太后的恩怨了,老老實實的跪下了磕頭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