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瞪大了眼睛,不由得下意識的往成風的身邊挪了挪,問道:“那,那他的身形明明就是一個人的模樣啊,而且他,他都自己走過來的?怎麼又說不是人?”

林瑾腦中不由的想起前世在現代社會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殭屍”。

林瑾看向成風,成風也是嚴肅點頭:“屬下也是看到了那個……”成風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那些生物,但是他肯定的說道:“那個人確實沒有了生命跡象。”

成承都要被嚇呆了:“那你們這個意思就是剛才那個其實是死人?死人怎麼會走路?”

“這就要問彩珠了。”林瑾扭頭看向彩珠,“彩珠你們南疆是否有這種蠱術,能將死去的人,或者動物重新驅使?”

彩珠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南疆咒術繁多,很多小部落都有祖傳的蠱術。有些惡毒殘忍,我們皇室學的都是經過歷代祖宗選定修改的,”

“啊!”

一直昏迷的海宴突然大叫一聲,身體一挺直直的擠了起來,環視一週,直直的朝著外面走去。

彩珠大驚,這種時候森林裡這麼危險,海宴這時候出去怎麼行?

彩珠快步上前拉住海宴,海宴也不知怎麼回事,全然沒有了對彩珠的乖順,一甩手一股大力直接將彩珠甩了出去。

成風飛身接住了彩珠,彩珠剛一站穩,又急切的朝著海宴追去。

林瑾趕緊拉住她,焦急的說道:“海宴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很有可能就是被體內另一條蠱蟲的主人操控了。你現在攔不住他的。”

“那怎麼辦啊?林姐姐,你快讓成風他們攔住海宴啊,這山上這麼恐怖,剛才的活死人,說不定還有什麼,海宴現在去太危險了。”彩珠說著幾乎要哭了出來。

“你先冷靜一些。”林瑾鎮定的勸著彩珠,一邊吩咐成玉道:“成玉,你在後面遠遠跟著海宴,看看他去了哪裡,注意安全。海宴要是有危險就保下他。”

成玉正色點頭,快步跟在海宴的身後追了出去。

“林姐姐,你得讓成玉攔住他啊。”彩珠焦急的說道。

在南疆的日子並不如她如今看起來的這麼順利,老南疆王雖然迫於林瑾和楚連煦的勢力讓位給她,但是並不甘心就此放棄手中的權力。背後使絆子刺殺下毒層出不窮,若不是有海宴一直保護和陪伴,彩珠不一定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林瑾的面前。

因此,對於彩珠來說海宴早已經不單單只是一個蠱侍這麼簡單,更相是朋友或者親人。要見海宴一步步走向危險,彩珠怎麼忍的住。

但是林瑾死死的拉著她,她扭頭淚水早已經佈滿了臉頰,林瑾嘆了口氣,拉著她緩緩坐下,解釋道:“我明白你心中的焦急,你想想,海宴在你身邊幾年了,為何體內的蠱蟲一直沒有動靜,偏偏在這個時候動了起來?”

“特別是今晚在看到那副詭異情景以後,我直覺海宴的事可能和那些會行動的活死人有關。雲頂峰這麼大,光靠我們幾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將背後的人找出來?海宴今晚的詭異舉動說不定就是那個蠱蟲的主人在召喚他,這不是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機會嗎?”林瑾溫聲和彩珠解釋道

彩珠也不是聽不進,只是任然有些放心不下海宴而已。

成風看她哭訴的樣子,突然也軟下了聲音安慰道:“王妃已經讓成玉跟過去了,他做事最是穩重可靠,一定會保住海宴的安全的,不必驚慌。”

彩珠沒有說話,咬著下唇不安的看著洞外。

在這焦急不安的等待中,天終於涼了起來。成玉的聲音也終於出現。

彩珠趕緊跑著迎了出去,不住的朝著他身後張望,問道:“怎麼不見海宴,海宴呢?”

成玉神色凝重,道:“先進去說話吧,這件事有些複雜。”

彩珠一跺腳,終於還是跟著成玉進了山洞。

成玉進了山洞,眾人圍著早已經熄滅的火堆坐了下來,成玉先是看著彩珠說道:“海宴現在還算安全。”

“什麼是還算安全,他到底是安全還是不安全?”彩珠不依不饒必須知道海宴的安全才肯罷休。

“你聽我細細說來。”成玉喝了口早已經涼透了的水,緩緩說道:“昨晚我按照王妃的吩咐遠遠的跟在海宴身後,一開始海宴一直朝著森林深處走去,海宴身上輕功了得,我險些就跟不上他了。走了一段時間我們到達了雲頂峰山腳下,海宴居然直接上了雲頂峰。還好王妃早已經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些藥……”

“你說海宴上了雲頂峰?”彩珠驚訝的問道。

成玉點點頭:“我服了解毒藥,跟著海宴上了山,海宴似乎是知道去山上的路一邊,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山洞口,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我想了片刻,也跟了進去。不想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山洞,是一個隱秘的通道,從那邊進去就是一個露天的坑洞,裡面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眼睛發綠光的人和動物。我心中又驚又怕,就躲在通道里不敢出來。”

“你看見的不會就是剛才在這個森林裡一大夥綠色的鬼火吧?”成承忍不住插口問道。

“嗯,這次我看清楚了。”成玉正色說道,接著他看向林瑾,“王妃只怕我們這次遇到的對手有些麻煩了,那些人確實都是活死人,許多人身上的肌膚都已經腐爛,甚至有些還在行走的動物已經是一具骨架。但是他們依然有目標有組織的在同一個時間到達了指定的地點。”

“然後呢,海宴如何了?”

“我躲在通道里,看看海宴進去之後直直的走向了坑洞東邊的一座高臺,高臺上面笑著一個手中那些柺杖的人,那個人渾身都躲在斗篷裡,我沒有看清他的面目。海宴上了高臺,在神秘人的面前跪了下來。老人一手放在他頭頂上,嘴中唸唸有詞,接著神秘人將自己的手指咬破,指尖血點在海宴的額頭,一條蟲子從海宴的額頭破開皮肉鑽了出來……”

“糟糕!”彩珠臉色一變,盤腿坐下閉眼口中唸誦著古怪的咒語,半晌她大怒道:“那個鬼東西居然將我的蠱蟲從海宴的身體裡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