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參加這場宴席的人,自然個個身份高貴,要麼是孃家要麼是婆家,總歸是有人在背後撐著的。

林瑾也同樣是存了一分結交之心,所以對那些迎來送往的奉承統統都事照收不誤,連笑意也沒有淡去分毫。

可一直等到王氏都把人說完了,她也還是沒有等到心中期待的徐氏。

少女忍不住地試探著問道:“聽聞西北王還有一位徐側妃,當年也是從京城一路跟著西北王來得這片地方,怎麼沒見她赴宴?”

“指不定還是舊識呢!”

也不知道是這句試探惹到了王氏,還是徐側妃這個人已經是觸了她的雷區。

婦人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就連和煦的笑意也沒有辦法再維續:“王妃還真真是見多識廣,居然連我們府上有幾口人都瞭解得清清楚楚了。”

“她一個側妃,哪裡上的了這種場面?”王氏的語氣登時不善,一直到最後才補道:“而且徐氏素來是個心思重身子弱的,這幾日又害起了病……怕是無緣窺得王妃盛顏了。”

這種將心思都擺在明面上的人,倒是比那些心思深沉的還要好套話不少。

林瑾微微的垂眼,在猶豫了半晌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再問,只道:“我與我家王爺這次是領了聖旨前來,恐怕還得在西北一帶多逗留些時日。”

“到時候肯定是少不了要來您府上走動拜訪的,”少女的笑中帶了一份寒暄,乾脆就將自己的意圖半擺了上來:“你到時候可千萬不能夠嫌我煩才行。”

聞語,王氏就算是有再多不願意,也還是隻能夠打碎了牙齒和血吞:“王妃要是真能到我們府上來,那是對我們的抬舉,又何談得上什麼嫌不嫌的?”

“王妃是林家的人,我孃家之前還與林家有過一門親呢。”

隨著這道話語落下,她們兩個又湊到一起開始談論起來了一些別的什麼。

這場宴會不管私底下心裡怎麼樣暗波湧動,但每個人臉上都還是演出了一副賓主盡歡的樣子。

一直等回了西北王府,王氏才終於按耐不住自己心裡頭的怒火了:“你難道真就想要讓那個徐氏徹底踩到我的臉上?”

“王妃她們遠道而來,怎麼那麼巧就聽說了關於徐氏的事情……必然就是你寵妾滅妻的勁兒又來了,”她素來沒有什麼心機城府,如今遇著了事,一股腦地就怪到了何良的身上:“你要是真的對我這麼不滿,乾脆就拿張休書給我,放我回孃家好了!”

說到自己的傷心處,王氏甚至還拿起帕子開始抹起了眼淚珠子。

何良卻捕捉到了其餘的關鍵資訊。

他甚至來不及去管自己髮妻,早就是激動的一拍掌:“他們果然是衝著這件事情來的……”

“你回去之後,務必把徐氏供起來看好了,不能讓那位攝政王妃有任何接觸到徐氏的機會!”

何良的眼神兇狠,直直地就瞪了過去。

聞語,王氏更加咬牙,但卻終於學聰明瞭一回,沉著眼沒有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