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和楚連煦等人戴著屬於彩珠徽章的銀色面具,在王宮之中可謂是暢行無阻。

而剪影則被留在了宮殿之中,保護長公主的安危。

宴會的排面被辦得很大,歌舞昇天著,吟唱得每一首皆是南疆人耳熟能詳的樂曲。

南疆百姓雖比不上北狄人豪邁自若,但幾杯酒下肚之後,也有不少膽子大的姑娘當場表演起了舞蹈。

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情形。

“公主可算是來了呢?”一行人才剛剛進場,就有一道鈴鐺聲響徹了花園,連帶著不少花枝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向著彩珠撲過來的人,是她的表姐落梓。

落梓的面上分明是熱情的笑意,卻又偏生壓根就沒達眼底:“這次的排場可真是大,難怪都說兩位王子是普天之下最心疼妹妹的男人。”

“若我也有兩個這樣好的哥哥,就好了,”落梓的眼神若有若無地向後頭掃去,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抹驚駭之色。

但卻被她努力地強壓了下來:“那我肯定日日黏在他們的身邊,哪怕就是夫君什麼的,也都只有往後靠的份。”

“絕對不會想著什麼,幫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親兄長。”說到後頭,她的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

落梓其實並不算是彩珠的親表姐。

她的姨母,乃是沉霖的母妃。

這話裡話外,顯然是都在暗示彩珠不要再不識好歹,與林瑾他們鬼混在一塊……

可彩珠卻絲毫不領這份情,當即就道:“落梓說得是,我對兩位王兄的恩情十分感念。”

“如果不是他們遣派我出去這一趟,”小姑娘搖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飾品,故作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彷彿只是在炫耀一般:“我可能也無緣於末帝寶藏,更不可能收服這顆傳說之中的毒珠。”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彩珠的身上。

哪怕是銀拾都忍不住地從寶座上面,坐起了身子:“這……難道就是毒珠?”

也不怪他全然顧不上儀態,就連聲音都極盡顫抖。

毒珠,是每一個南疆王室極盡追求的寶物。

居然讓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拿到了手裡?

“是呀。”彩珠的面上,仍然洋溢著一抹明媚笑意。

她徑直就跨過了人群,走到了銀拾的身邊,還極盡親暱地依偎了上去:“要不怎麼說王兄疼我呢?當時居然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我了。”

小姑娘故作天真的話語,無疑是往銀拾的心中插了一把刀子。

偏生他還不得不穩住儀態:“這是你命裡該得的東西,自然誰都搶不走。”

只是那個貪婪的眼神,始終都在彩珠的手腕上縈繞著。

他的心裡面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眼中的陰霾像是一條毒蛇般攀爬,始終揮之不去。

既然彩珠已經背叛南疆,投向外人。

那何不如就連著她的命一道取了?

屆時,再把毒珠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