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當心。”楚連煦將杯中的玉釀一飲而盡,滿腔的關懷卻只化作了簡單的一句。

林瑾笑著頷首,隨之愈發大的邁開了步伐。

她還只來得及走到大殿正中,蕭月就已然迫不及待了:“都說姐姐一舞師出有名,妾身心中景仰已久,莫不如就免了這遭子抽籤,乾脆讓在座各位也都開開眼?”

“好。”林瑾明白了蕭月這次的算計從何而來,當即就含著笑意應下來。

“這身衣物雖然繁瑣了些,但依姐姐的舞技來說,應該是不影響的吧?”蕭月生怕她會有別的要求,趕快就搶在前頭,一股腦就說了。

恨不得就把算計心眼明晃晃地寫在臉上:“畢竟姐姐身份高崇,若是真穿舞姬衣裳,莫不是丟了王爺的顏面?”

她這話一出,是徹底將林瑾的後路堵死了。

而少女的面上仍然是一副渾然未覺的模樣,笑著頷首:“悉聽尊便。”

“只是,這宮中樂曲靡靡之音……怕是不能合妾身待會一舞,”林瑾微微屈膝,似是一副分外為難的模樣:“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准許,讓王爺來替妾身奏曲?”

被逼上梁山到這份上,她有什麼提議,蕭太后自然也是準了的。

畢竟,若是再刁難下去,外頭的人恐怕就要說他們蕭家人沒有容人之量了。

楚連煦走上來時的臉色不佳,唯獨眼神中還帶著一抹波瀾:“拿琴來。”

而林瑾更是毫不客氣,伸手時的笑意更濃:“不知可否借王爺的劍一用?”

佩劍上殿,是昔日裡先帝賜給楚連煦的殊榮,這麼多年過去也從未有過絲毫改變。

甚至不等男人回答,成風就已然貼心的將劍遞了上來。

二人對視一眼過後,默契天成。

楚連煦的琴師承於國師,只是拔了拔琴絃後,波瀾壯闊之聲絡繹不絕。

伴隨著這道琴聲,林瑾挽出來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一身錦裙金粉分外奪目,可是諸人都更多地放在了她的招式之上。

若說只是劍招,可少女的動作之間卻偏偏還存著柔韻之美,折腰下岔更是毫不馬虎。

可若說是舞蹈?

林瑾的英姿颯爽,動作之間行雲流水不帶絲毫的馬虎,就連許多的少年英雄的內勁都不可能做到如此。

隨著琴聲愈烈,許多人帶徹底沉浸在了這出表演之中,彷彿戰士出征時的豪情壯志就在眼前重現。

可林瑾一個大膽的舉動,卻抽回了他們的神智——她飛身上殿,劍鋒直逼皇帝。

卻在剎那間轉了個方向,衝著蕭太后刺了過去,最後卻選擇在琴聲停下的片刻,將劍鋒留在了蕭月的面前打了止。

不少人都因為這驚險的一幕,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膽攝政王妃!”一道尖細的聲音響徹大殿,打破了原本該有的寧靜。

蕭太后身邊的公公立刻就護到了她的面前,眼神格外危險:“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當堂行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