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烏雲密佈,壓得又黑又沉。

蕭太后剛剛看到江南送來的密報,此時面上已然佈滿了漆黑之色。

生生就折斷了她面前的花枝,冷笑輕諷:“楚連煦還真是好算計,就連哀家也被他套了進去。”

想到自己還派人跟去青州,她就恨得發狠。

“再加派人手,去江南……這一次,哀家要讓他命留在江南!”蕭太后顯然是被氣昏了頭腦,徑直就道。

方嬤嬤跟在她的身後,慌忙勸道:“太后娘娘,景朝現在還離不了攝政王吶!”

楚連煦是景朝名聲最大的戰神,如果他不在了,北狄必將來犯,就連南疆也會蠢蠢欲動地想要分一杯羹……

聞語,蕭太后的眼神一凝:“現在,難道連你也要攔哀家?”

方嬤嬤連忙跪地請罪,大聲地告著不敢:“太后娘娘,老奴句句都是在為您著想吶!”

蕭太后倒也不會為著這些事情為難這位唯一跟在身邊的老人。

等她將這股邪火強壓下去之後,就親手將方嬤嬤扶了起來,冷笑著道:“就算不要他命,哀家這一次也一定會要讓他狠狠出一波血!”

她話音剛落,就有宮婢進來稟報:“太后娘娘,蕭太傅正在外面求見。”

“哀家這位哥哥,竟是比哀家還耐不住性子。”蕭太后別過了視線,重新又恢復了她那高貴典雅的模樣,微抬著手便道:“將人請進來罷。”

蕭太后的大殿上燻著濃郁的沉香,蕭太傅甫一進來,頭就已然有些昏昏沉沉。

“太后娘娘,”蕭太傅鄭重地行了一禮之後,才道出了今日前來的目的:“臣今日上殿覲見,所求只為周家!”

“周家滿門赤膽衷心,如今卻被攝政王以那些虛頭打入了大牢,”蕭太傅看著格外義憤填膺,他的一張巧嘴愣是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攝政王這一次實在欺人太甚,臣求太后娘娘替周家伸冤做主!”

“不然,朝中重臣誰不心驚?誰不寒心?!”

周家是他埋在江南的一步大棋,如今卻生生地折了……

楚連煦這次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給這兩位同樣掌控景朝朝政的上位者,帶來了濃濃的危機感——若是再不給之一點顏色瞧,只怕以後想攔也攔不住了!

“哀家不過是個後宮裡的女人罷了,如何能管得了朝政大事?”蕭太后雖然與底下的人是同樣一個想法,卻還在拿喬做腔。

即便同樣想要了楚連煦的命,但她打心裡眼的不願與蕭太傅為伍!

她好不容易攀爬到如今地位,不用再倚靠蕭家的權勢,她怎麼可能捨得將自己打回原地?

看清了蕭太后眼神裡的算計,蕭太傅在心裡頭暗自感慨了一聲,自己這個妹妹真的和以前全然不同了。

“太后娘娘,臣願帶人出發江南,解決水患難題。”蕭太傅選擇閉口不談這個話題,而是深深地鞠躬行了一禮。

可蕭太后卻只是揮手:“江南那邊有攝政王在,反而是朝廷這邊,還需要太傅你主持大局。”

放走一個楚連煦,就已經足夠讓她頭疼了。

蕭太后又怎麼可能還會讓蕭太傅脫離她的掌控視線,當即就道:“這些事,哀家自有主張,蕭太傅還是多想想,該如何處理北狄使者即將到來之事吧。”

一場腥風血雨在兩人的談話中暗暗進行,而遠在江南的楚連煦與林瑾,也同樣並不太平。

“今日,我們必然要殺了裡面的那兩個小人,替主子們報仇!”

周石蔣三家在江南的根基不淺,身邊也不乏有跟隨著的衷心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