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讓你這樣大動肝火?”

老者的雙目清明,眼中時不時劃過精明的光。

見著老者到來,蔣鞏忙是迎了上去:“父親,您怎麼親自來了?”

蔣家主撫了撫花白的鬍鬚,淡淡的瞥了眼他:“若是不來,怎麼知道你小子暗地裡在弄些什麼名堂?”

聞言後,蔣鞏便幽幽的嘆了口氣,很是失落:“父親您放心便是,兒子什麼時候做事讓您操心過?”

“你的確是比你大哥要更厲害。”蔣家主淡淡道,“但你小子心高氣傲,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是沒有我的提醒,只怕你早就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算計了。”

蔣鞏正欲反駁,卻見蔣家主抬起了手。

他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嚥了回去,只等著蔣家主發話。

“聽說你那日宴會,歐陽大人也去了?”

“正是!”

蔣鞏臉色一喜,有意在蔣家主面前證明自己:“那日宴會我並未邀請歐陽大人,誰料歐陽大人竟是主動前來。”

他有意將楚連煦等人的身份瞞下,只為了在蔣家主的面前展露實力。

然而蔣家主這樣的人精,遠遠不是蔣鞏能夠算計的,早在來時,蔣家主便知曉了宴會上發生的事。

“那林公子與林夫人,當真是歐陽家的人?”蔣家主冷不丁的開口,讓蔣鞏那些小心思無所遁形。

沉默了片刻,蔣鞏點了點頭,鄭重道:“林夫人是歐陽家的小姐,不過那些世家大族,對這些是防得嚴,兒子一時半會也打聽不出她在歐陽家的地位,不過看歐陽大人那日宴會上對她的關注,足見她在歐陽家的地位不低。”

“而那林公子,則是憑藉著一副好樣貌,成功的獲取了歐陽小姐的放心,這才將其娶入家門,這一次來江南,他是想著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自己的實力。”

蔣家主撫了撫花白的鬍鬚,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思中。

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蔣鞏抬起頭,敏銳的從蔣家主平靜的面孔中看出了些端倪,他忙是說道:“兒子也知曉此事關係重大,已經著手讓人去調查了。”

遲疑了一會,蔣家主緩緩地搖了搖頭,低聲道:“這樣的世家大族,有著自己的一套規矩在,你若是多打聽,只怕會惹人生厭,既然歐陽大人主動出面,那就足矣證明這兩人身份的真實性。”

蔣鞏在一旁是連連點頭,更是開口道:“兒子也是這樣認為的,因此……”

他說著話,便湊到了蔣家主的身邊,十分小心的將自己的目的說出。

“兒子是想著……石家有周家的幫助,才能在江南佔據有利的地位,死死地壓過咱們一頭,可咱們蔣家雖說沒有那些世家的助力,卻也能穩居第二,還能暗中積攢勢力。”

“你莫不是想要將石家擠下江南首富?”

知子莫若父,蔣家主見蔣鞏這般模樣,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蔣鞏笑了笑,眼神間帶著一抹志在必得的神情:“父親,歐陽家的地位比周家只高不低,咱們若是能夠得到歐陽家的助力,何愁拿不下江南首富?”

“石家在這個位置上,待得也太久了!”

蔣家主的眼神幽暗,他在心中斟酌了一番,便在蔣鞏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的確,當初分明是我們兩家一同出力,憑什麼要讓我們家低人一等?”

這麼些年,他早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將石家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