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林瑾的吩咐謹記在心,決不允許自己錯過一點可疑的線索。

而就在這時,申嬤嬤走進了一處兩進的院子。

在被山匪搜刮過的這些農莊裡,這戶青磚瓦房尤為顯眼。

冬青跟上前去,眼眸間盡是疑惑。

她全然不知林瑾為何要讓自己跟著這個奇怪的老婦人一塊過來。

正當冬青內心冒出一堆念頭時,她便看見了這個看似是大戶人家出身的教養嬤嬤,捧著一盆髒衣裳走去了河邊,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

這副模樣……

冬青的眼眸頓時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孩子。

這孩子的模樣,與小姐甚是相似,活脫脫像是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一樣。

冬青壓抑住了內心的激動,轉瞬間腦海中劃過不少念頭。

在跟著林瑾之前,她一直都跟在長公主身邊,自然明白此事的不同尋常。

她暗暗將這處地點記在心中,運著輕功,火急火燎的往城內看去。

“嬤嬤,你怎麼了?”

林辰黑黝黝的大眼睛中盡是不解。

聞言,申嬤嬤輕笑了一聲,她蹲在林辰的身邊,與他平視,一字一句道:“嬤嬤是在想,錢家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此時的青磚瓦房內,錢娘子肥碩的身子一個走動,身上的肥肉便不斷顫抖著。

她見屋內被打掃得井井有條,冷笑了幾聲:“大戶人家出來的奴才就是不一樣,咱們這樣的院子,也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好了,若是你真滿意她,那平日裡便不要再苛刻那孩子了。”錢大郎搖了搖頭,對她的做法頗有不滿。

誰料錢娘子冷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放心便是,那小兔崽子是個有福氣的,很快就不用受苦了。”

聽得她這番話,錢大郎心中卻是一陣不安:“娘子,你要做什麼?之前她們帶來的那些銀子,已經足夠我們衣食無憂的生活一輩子了……”

“說什麼胡話呢?”錢娘子橫了眼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又不主持家中的事宜,怎麼知曉我的苦楚?這家中上上下下的事務,哪點不需要我打理?若你還想要考功名,單單是那點銀子可不夠用!”

“那你也不能害了他……他不過三歲……”

“你放心便是。”錢娘子翻了個白眼道,“我為他尋的可是一個好去處,那李員外家中良田千頃,可是咱們幽州的大戶人家,可惜李員外後繼無人,便想著在咱們這些老實的莊戶人家找一個孩子,那小兔崽子雖然嬌慣得很,卻也是個好樣貌,比起其他泥地裡打滾的孩子不知好看多少,咱們將他送過去,一定能得了李員外的青眼。”

“可李員外為何要從莊戶人家選人?”錢大郎不安道,“我總覺得此事有些奇怪,不如咱們還是算了吧。”

錢娘子聽得他的話,心中微不可察的緊張了一會,隨即又做出了怒氣衝衝的模樣:“這個家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