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留。”楚連煦突然開口,將成風剩下的猜測打斷了。

伴隨著林瑾不解的目光,楚連煦緩緩開口道:“章家當年陽奉陰違,私下剋扣軍餉,害得兗州被北狄佔領,兗州的百姓悉數被北狄屠殺殆盡,本王因此將章家滿門抄斬。”

“而章家上下兩百八十口人,卻少了一人。”楚連煦幽幽的說道,“只有章留殺害禁軍,逃了出去。”

成風一拍腦袋,咬牙道:“怪不得當時那麼多的守衛都能被他逃出去!現在看來,一定是太后在一旁協助,才能讓他這樣輕易的逃走!”

當年之事,楚連煦並未有深究的打算。

而在提及章家後,他對於一些之前被自己忽略的細節記憶愈發清晰。

那些山匪所運用的戰術,還有那些山匪所展示出來的形象,無一不跟當年的章家有關。

“王爺可能確認這人就是章留?”

“章家能夠做出當年的事,足以證明他們家族中並無任何信念,他們一心為了利益,自然願意幫蕭太后辦事。”楚連煦沉吟片刻,在林瑾的目光下緩緩道,“而細想那些山匪的防禦與戰術,的確也跟章家十分相符。”

“那王爺可有能夠對付他們的辦法?”林瑾聽得這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她雖然對楚連煦這人有著許多不滿,但卻不得不肯定此人的能力。

楚連煦能夠以二十出頭的年紀當上攝政王,並且能以一己之力與蕭家與蕭太后抗衡,與他之前打下的軍功有著極大的關係。

他可是讓北狄人聞風喪膽的景朝戰神。

對上林瑾眼中不加掩飾的期待,楚連煦心中一頓,便在她的目光下緩緩點了點頭:“若是對付其他人,這個方法只怕沒有效果,可拿來對付章家人,卻是有奇效。”

“若是依著之前的供詞,那處斷崖分為東寨西寨,東寨就是章留的大本營,而西寨的主事是當年他加入的那支山匪的頭領,對他頗為信服。”楚連煦難得生出了耐心,一一為林瑾分析道,“可章留此人自私狂妄,猜忌多疑,即便原先的頭領對他如何信服,他也會存一絲防備的心思,我們只需讓他誤以為西寨有取他而代之的心思便可。”

林瑾聞言,倒是瞭然的點了點頭。

正如楚連煦所說,如果章留肚量能容人,那他勢必不會相信這些簡單的挑撥,可他的性格多疑,即便是一些簡單地手段,也足以讓章留起了疑心,從而對付西寨的人。

想到這,林瑾放心了不少。

既然楚連煦能有計劃,那她也不必跟著擔心了。

想必再過幾日,就會有好訊息傳來了。

一直到林瑾離開,成風張大的嘴始終沒有合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連煦,彷彿頭一次認識楚連煦一般。

“王爺,您怎麼會……”突然有了耐心給人分析事情?

成風在楚連煦的目光下,艱難的將話給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