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事,寧鐵根在社員們心中的形象,又減了幾分。

而寧鐵根此時還沒察覺出來,以為自己演技好,騙過了所有人,為省了一筆錢暗自高興。

即便知道公婆是在哭窮,逼著自己出錢,賈春芬也只能妥協,畢竟男人是她的依仗,要是她男人死了,公婆還有倆兒子,生活根本受不了多大影響,可自己的天卻徹底塌了,寧家也不可能再容得下她。

等到第二天中午,寧鐵根就帶著眾人回了大隊,只有寧老太太留在醫院照顧寧振明。

後面跟著的賈春芬蒼白著一張臉,嘴唇發紫,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你把鐲子找出來給你二哥,讓他去幫你賣,賣完把錢先去醫院交給你娘,等看完病,剩下的再讓你娘給你,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沒有外人在,寧鐵根就直接毫無顧忌的說。

“我跟二哥一起去,我不放心振明一個人在醫院。”

這錢要是到了她婆婆的手裡,她還能要得回來?

再說她也不放心這個二哥單獨去賣鐲子,不然還不是他說賣了多少就是多少。

“這是你自己不要命,非要跟著的,到時候可別說我們寧家苛待了你。你要去照顧振明,那下午就讓你娘回來,在縣城裡吃喝都要花錢,少一個人就能少一份花銷。”寧鐵棍見三媳婦這麼的不給面子,直接冷聲說道。

“好,我自己照顧。”

她情願辛苦一點,也不願意婆婆在那指手畫腳。

等賣了鐲子,有了錢,她想給她男人吃什麼就能買什麼,婆婆不在,她也不用看婆婆的臉色行事,她求之不得。

而在醫院裡的寧振明,此時也已經醒了過來。

“這是哪裡啊?我為啥在這裡?”寧振明艱難的說道,喉嚨沙啞的厲害。

“還能為啥?還不是因為你在屋裡偷吃雞蛋糕,而那裡面恰好有老鼠藥,把你差點藥死。那麼大人,在屋裡偷吃就算了,還把自己吃到了醫院,花了我那麼多的錢,真是不省心,討債鬼。”寧老太太生氣的埋怨。

“你那雞蛋糕哪來的,裡面怎麼會有老鼠藥?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你,你和娘說是誰,娘肯定讓他脫層皮,非讓他把這個醫藥費給補出來不行?”

寧老太太一臉渴望的看著自己小兒子,只要兒子說出是誰,她現在就殺回去。

不管是誰害她兒子,她不但要讓對方把看病的錢補回來,還要狠狠的訛上一筆,這樣才能彌補自己的損失,不枉她大老遠的跑到縣醫院,還幾乎一夜沒睡。

“沒有誰,那是我在路上撿的,以為是誰不小心掉的,就拿回去吃了,誰知道里面會有老鼠藥。”

其實這是寧振明昨天在二賴子家打牌時,見二賴子吃的香,嘴饞不已,臨走的時候從他家偷過來的。

他可不敢去二賴子家找事,不然到時候坐牢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他是親眼見二賴子拿了一塊吃完後,放在床頭的抽屜裡的,一整夜的時間,那抽屜都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中間不可能被下藥,那就只能是拿回家後被下的藥。

昨天大姐過來,一家人忙著吃餃子,他的注意力全在廚房的餃子上,並沒有注意到誰進了他的房間。

人多眼雜的,一家人都有可能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