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之前從來沒和她生過氣,更別說這麼長時間不搭話了,如果丈夫因此把她趕回孃家,照她娘和她奶那樣的性子,肯定會隨便找一個彩禮高的,把她嫁過去。

這樣需要用高彩禮才能娶到媳婦的人家,能是啥良配,到時候她的日子肯定還不如現在呢。

“小花她爹,對不起,前幾天我一時被氣昏了頭,嘴上沒個把門的話,話趕話才說了那些難聽的,我都是無心的,你別放在心上,原諒我吧。”

思考再三,寧招娣在這天臨睡前,主動向丈夫道歉,請求原諒。

“我哪是氣你說話難聽,你知道我在氣什麼的?”

經過這些天,陳大勝早已沒有當初那麼生氣,更是有些憋不住話了,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清楚才行,不然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更難讓媳婦收心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和紅星再說話嗎?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找他了,就算窮死,我都不會再想著向他要錢的事兒,這總行了吧?”

寧招娣沒想到自己都讓步了,丈夫竟然還得寸進尺,得理不饒人,但軟化已經說出口,這時候收回去就前功盡棄了,只能忍了又忍,壓下嘴裡即將罵出口的話承諾道。

“這是你說的,最好說到做到,再有下一次,我就不會像這次這麼好說話了。”陳大勝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找回來了,繃著的臉也緩和了些。

“知道了。”寧招娣硬邦邦的說了一句,直接躺床上睡覺去了,懶得再搭理這個丈夫。

把這件事說開,確定丈夫不會把自己趕回孃家,她也就懶得理這男人了。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迫不得已才說的,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本來想著和好了,可以和媳婦親熱親熱的陳大勝,見媳婦兒並不想搭理自己,只能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去他娘那屋接閨女去了。

自從那天吵架開始,他娘怕他們夫妻兩個再吵起來,嚇著孩子,就把小花一直帶在了身邊,晚上睡覺也是在他娘那屋睡的。

現在他們和好了,也到了把小花接回來的時候,不然小花一直由他娘照顧著,她那幾個嫂子該挑理了。

“你確定和你媳婦兒和好了,不會再吵架了。”陳大勝他娘擔心的問道。

“娘,我們都說開了,小花他娘也已經和我道過歉,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也不會再吵架,你就放心把小孩交給我吧,我是她親爹,肯定不會再嚇著她的。”陳大勝開口保證。

“你知道自己是她親爹就好,我給你說,這女人呀,就是不能慣,不然她遲早蹬鼻子上臉。你這回做的就很對,看,只要你堅持住,她不是主動和你道歉了嗎?你以後也要這樣,把自己的男子氣概拿起來,知道了沒有?”聽到寧招娣竟然和自己兒子道歉了,陳大勝他娘連忙囑咐道。

“知道了,娘,我們先回屋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陳大勝不想聽他娘在這囉嗦,說他媳婦這不是那不是的,就趕緊打斷他孃的話,抱著孩子跑了。

其實他娘說的那些話,他都懂,只是有些捨不得這麼對媳婦而已,這次也是氣狠了,才會這麼長時間不搭理她。

不過他娘說的沒錯,他是該拿起自己的男子氣概了,有些不該犯的錯,就不能犯。

一定要讓媳婦知道自己的底線,不容觸碰,不能讓媳婦再像以往一樣,想幹啥就幹啥,完全不顧忌自己,隨意給自己戴綠帽子,不然以後他還怎麼管得住媳婦,這個家遲早都得散了。

不過就算兩人和好了,經過這次的事,心裡也都有了疙瘩,想要向以前一樣,是不可能了。

“你們怎麼大晚上的回來了,振江,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怎麼也一塊跟著回來了?就算是紅梅出院,有你媳婦在,兩個人一塊就回來了,你怎麼也跟著,耽誤了

工作怎麼辦?”

大晚上的,寧家老宅的人都已經關門,準備歇下,寧振江和寧麗芳才帶著寧紅梅回來。

而這麼晚才回來,也是寧振東怕有人看到他,有意為之。

“工作?他的工作早就給那狐狸精的兒子了,哪還有什麼工作,他以後和咱們一樣,在鄉下種地了。”

在醫院的時候,寧麗芳怕寧振江打自己,無人幫忙,就一直忍著,現在到了家,有了幫手,而且左右鄰居看著,寧振江怕丟人,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寧麗芳立馬有底氣了,嘲諷的說道。

“啥意思?工作怎麼會丟了?你給我說清楚,還有那狐狸精是誰?怎麼回事兒?我就幾天沒在醫院,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了。”寧老太太被說的一頭霧水。

“就你有嘴是吧?滾回屋裡去。”

寧振江還想著先瞞著,過兩天安穩日子,能瞞多長時間,算多長時間呢?沒想到寧麗芳一進家門,就把這事給抖落了出來。

“我憑什麼回屋去,你就知道衝我耍威風,對著那狐狸精的時候,咋不敢這麼硬氣?你要是在醫院有這一半的威風,遲些辦手續,我也能有時間通知爹孃,不至於會沒了工作。”

“二哥,怎麼回事?工作怎麼會沒了,那工作可是咱娘花錢買的,咱們全家人都有份,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怎麼能給弄丟了?”

本來想來瞧二房熱鬧的寧振明夫婦,一聽工作沒了,趕緊詢問。

雖然寧振江每個月往家裡交的錢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一分都沒有,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偶爾上交一些,也比在地裡幹活強,而且他也不光是圖這點錢。

可現在工作竟然丟了,他們怎麼能樂意。

“不就是一個工作嗎?沒了就沒了,等紅梅嫁到夏家,還愁沒有工作嗎?到時候我肯定能找到一個比澡堂更好的工作。”見一家人都用指責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他犯了什麼天大的罪一樣,寧振江惱羞成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