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何應鴻,畢竟人家是不是韓百川這種江湖客出身,對於邪修有著天然的敵意和感知力。

何應鴻從小念書,識得是五經六藝,學的是荀聖,韓聖之經義。一時間沒有想到是邪修作亂。

再加上自從有校事府以來,邪修作亂之事已經被壓制到最低,兩年多沒有類似的情況,也難怪何應鴻第一反應是此人只是掩蓋容貌,而不是邪修。

“邪修!”何應鴻一拍腦袋,“對啊!我之前居然沒想到!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是何大人是太學出身,沒有對付邪修的經驗罷了。”韓百川笑了笑,“何大人可知道那個邪修在城裡的落腳點?或許我能看出什麼線索也說不定。畢竟魔門和邪修原本同出一源。”

“啊,也是!”何應鴻點點頭,“韓大人,擇日不如撞日,若是韓大人一會兒得空,不如和在下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現在就有空!”韓百川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那就走吧!”說罷,何應鴻在前面引路,拉著韓百川一同出府。

……

“就是這兒了。”何應鴻指著一個有些破敗的院落。“三個月沒住人,顯得有些荒涼。”

“不,是這一片都有些荒涼啊。”韓百川往四周看看,說道。

“不錯,我記得大約是一年之前,好像有傳言說這邊鬧鬼來著,而且還死了好幾個人,據仵作驗屍,皆是驚駭而亡,也就是嚇死的。後來一直也沒找到兇手,最後就成了無頭公案,不了了之。

結果這幾條巷子鬧鬼的傳言越傳越邪乎,基本上有能力搬走的都搬走了,只剩下幾戶實在是家徒四壁,窮得叮噹響的,才留在這裡。

這麼想來,或許先前的鬧鬼,也是邪修作祟了?”何應鴻突然想到這一點。

韓百川點點頭,“不錯,想來是邪修為了趕跑這附近的人,故意弄出鬧鬼的樣子。

何大人你看這幾條巷子的位置,臨近城門,又不與城門直接相連,又緊挨著西段城牆,可以說一來避開了在南城的眾多衙門,二來又是在縣城的角落之中,不會引人注目。

如果對方沒有什麼目的的話,又怎麼會特意選擇這樣一個偏遠的位置呢?”

韓百川細細分析道。

“有道理。韓大人的分析著實有撥雲見日之效啊!”何應鴻笑著說道,

“對了韓大人,在下還有幾件關於邪修的事,還請韓大人解惑。”

“什麼事?”

“是這樣,我記得,一年前,死的幾個人,仵作驗屍後發現皆是驚駭而死,難道說邪修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人活活嚇死?他們抓那麼多孩子又是為了什麼呢?”何應鴻問道。

“驚駭而死……”韓百川摸著下巴,“我猜可能是邪修使用了什麼藥物吧,我聽說,在楚國南荒的大山中,有一種毒草,能讓人進入極度亢奮的狀態中。但是,如果使用過量,就會出現類似驚駭而死的狀態。

哪怕是仵作也分辨不出真假。

至於說他們抓那麼多孩子……”韓百川想了想,繼續說道:“或許是修煉某種邪功。

我記得有一支從魔門中分裂出來的一個宗門,名叫歡喜教,他們就專找純陽男子和純陰女子。

其中男弟子找純陰女子,而女弟子找純陽男子,為的是經歷魚水之歡後,吸盡他們身上的元陰和元陽。

至於說純陰和純陽,是以出生年月來判斷,陰年陰日陰時出生的,是為純陰……”

韓百川說著,突然不說話了,“對啊!丟失的孩子說不定也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