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珏拿到命令的時候感覺血都涼了。

“怎麼了?”江凱和邢珏是多年過命的交情了。看到邢珏這時候神色不對,湊過來詢問道。

“你也來看看吧。”邢珏把命令遞給江凱。

江凱看完之後直皺眉頭,這道命令簡直就是太詳細了,把堯軍一路如何佈置,如何進攻,哪路軍隊負責什麼位置都標訂好了。

“這是……”江凱疑惑道。

“哎,咱們這個新主子真是厲害,咱們祁國輸得不冤。”邢珏嘆息一聲。

“老邢,慎言!”江凱連忙提醒道。

“我知道,從現在起,你我都是大堯軍隊中的一員。我是說大王的命令:你看,命令上面寫了很清楚,鎮丙,鎮丁兩軍戰後查抄淄城內所有官宅,給咱們的命令是劫掠城內商賈大戶。”

“這有什麼嗎?”江凱不解,“咱們初來乍到,肯定是人家精銳吃肉,咱們跟著能喝點湯唄。”

“呵,”邢珏笑了一下,“你這麼說倒也對。不過你想啊,咱們手下的兵卒都是些什麼貨色?”

“什麼貨色?”

“降,卒。”邢珏一字一句地說道,“尤其加上咱們的任務,劫掠商賈,大戶人家。這是逼我們站隊啊,明白嗎?”

“你是說,大王是希望我們真的下手屠戮平民,透過這種方式讓我們沒有回頭路,只能一心跟著堯國走到黑?”江凱不是笨,只是不願意動。在軍中往往憨直的漢子更受歡迎。

“信不信,如果我們有藏奸耍滑,或者有不忍下手的情況,咱倆的宅子能被他們當成官宅一併抄了?!”

比起江凱,邢珏的頭腦和嗅覺要更加靈活。這也是主將和副將位置的區別。

看著江凱吃驚且心有餘悸的樣子,邢珏又忍不住笑了笑。

“我就知道大哥你是個沒心沒肺的,這時候還笑得出來!”江凱看到邢珏笑了,自己心裡不知怎麼就有底了。

“當然,事情是相對的。”邢珏笑笑,繼續說道,“大王也是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命令說,我們要查抄商賈大戶的宅子,換句話來講,是不是我們查抄的宅子都是商賈大戶呢?”

江凱吃驚地張大了嘴。

“走吧,去看看有沒有值得咱們拉攏的人,官身也好,平民也罷,派人把他們的家宅保護起來,回頭一併帶回堯國。”

“好嘞!”

……

“大人,這是金光郡最新的情報。”一名校事府暗探過來將手裡的情報交到徐奕手上。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暗探插手施禮,退了下去。

徐奕開啟竹筒,倒出一卷紙條,剛看到一半就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跑出營帳,看到又路過計程車兵,“喂,你過來。”

“小的鎮丁軍第三旅第……”

“不用介紹了,”徐奕等不了他說完話,揮手打斷,“我有急事,大王呢?”

“見過徐大人,大王到前線視察去了。”

“好,我知道了。”徐奕點點頭,連忙運起輕功往前線趕。

此時,淄城的大戰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隨著北門守將臨陣脫逃,手下士卒鬥志全無,很快就被堯軍佔領了城牆,祁軍士卒扔掉武器投降。

佔領了北城門的祁軍重甲士兵很快沿著城牆支援西城。

火銃比起傳統的弓箭,射程更遠,基本上能夠至少擁有五十米的差距。這段距離就是祁軍的死亡之路。

躲藏在重甲士兵後面的火銃手不斷開槍,城牆上的祁軍士兵更是成片成片地倒下。

我們都知道,人總是對陌生的事物感到害怕。不錯的,堯軍手中的火銃在祁軍看來就像是天神賜予的神兵,每次開火都會收割走活人的生命。

兩面夾擊之下,本來就岌岌可危西城段守軍再也扛不住了,主將被率軍攻上來的黃耕一錘砸得腦漿崩壞,整個人頭縮排了胸腔裡頭,看著就像是被斬首的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