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郭彧低著頭思考,突然抬起頭問道:“陳將軍,不知那支援兵的戰力如何?嗯,就是那支援兵是否是正規軍水準,還是一股湊數的雜兵?”

“應該是一股雜兵。”陳知非張口就來。“對方無論是素質還是士氣,都比正規軍差遠了。”

“大王,”郭彧衝唐煜深施一禮,說道:“稟大王,微臣判斷,或許這並不是一個牢固的品字形佈防。而僅僅是將一些老弱殘軍放出來虛張聲勢而已。

東西兩寨不過是祁軍主將扔出來用以消耗我軍實力的棄子罷了。”

“既然都是丟擲來的棄子,那為何西寨會發兵救援東寨?”唐煜又問。

“正是唇亡齒寒的道理。我軍想要安心攻打淄城,東西兩個營寨是必須拔掉的釘子。而兩個營寨如果不互相救援,那麼只會被我軍各個擊破。”

“既然已經洞悉敵軍勢態,那我軍何不放開手腳,將兩營逐個拔出,然後兵圍淄城!”

陳知非,郭彧面色一正:“末將(微臣)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

“大王,”徐奕從唐煜旁邊的木墩上站起來,深施一禮,這才開口說道:“末將以為不妥。”

“有何不妥?”

“郭大人方才說,東西兩營只不過是祁軍主帥放出來的棄子,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不過是打算用青壯,鄉勇阻攔我軍進攻,消磨我軍銳氣,順便讓我軍產生傷亡。

我軍一旦大舉進攻,豈不是正中祁軍下懷?

東西兩座大寨,豎起的大纛旗分別是邢字和江字。根據校事府密探傳來的情報,這兩位應該就是祁軍僅存的主力,飛虎軍的正副主將。但是如今卻被人當作棄子推了出來。

再加上此二人一向是唯許伯安馬首是瞻,現如今許伯安已死,兩人在朝中沒有靠山,因此才會被孫敏一系的人推出來送死。如果說二人心裡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飛虎軍也是祁軍精銳,再加上許伯安的眼光,此二人能夠坐上飛虎軍的正副主將,想來應該是有些本事,大王何不收服他們,一來壯大我軍,二來又不用在他們身上靡費精力。

末將願往祁軍兩寨中走一趟,說服兩寨投誠。”

“大王,徐大人所言在理,”郭彧也說道,“我軍將士悍不畏死,但能夠避免還是儘量避免的好。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善者也。大王何不讓徐大人一試?”

“好吧。”唐煜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

“怎麼樣?援兵送過去了嗎?”邢珏坐在蒲團上翻看軍務奏報,看到傳令官走進來,這才隨口一問。

“大人,情況不妙。”

“半路遇伏了?”邢珏依舊面無表情。

“是。”

“對了,淄城那邊有動靜嗎?”

“一直沒有過大軍調動的跡象。”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邢珏揮揮手,將傳令官打發走。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邢珏長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竹簡,揹著手溜達到大帳外。

夜涼如水,滿天繁星將光芒灑下。只可惜今夜月亮彎到幾乎看不見。

此刻邢珏心裡卻好似一團亂麻。

“邢將軍好雅興,這麼晚了,還有心情欣賞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