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衝鋒?”周炎看了看不解的卓文遠,“聽說過窮寇莫追嗎?”

“副將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的周炎已經是而立之年,連鬢下巴也開始續上了鬍子,越來越顯出一代儒將的風度。

“正所謂,哀兵必勝。你看,現如今四面城牆皆被我軍佔領,剩下來的祁軍就好似甕中之鱉。

我們現在如果非要趕盡殺絕,只會激起祁軍的反抗。先等等吧,一會兒就有訊息了。”

“是。”卓文遠雖然不清楚一會兒會有什麼,但是副將大人的命令不可不從。

……

“報~”傳令兵淒厲的聲音打破了剛換了位置的中軍帳內的一片沉寂。

由於縣城中心處著火,一眾將官不得不更換了中軍帳的位置。

“報告元帥,前線來報,堯軍全軍出動,大肆進攻我軍城牆,加上城內走水,將士們士氣跌落……”

“你特麼直接說結果!要什麼藉口!”一直沉默不語的湯耀祖猛地衝過去薅住傳令官的衣領一邊搖晃一邊大吼。

“夠了!”許伯安一拍桌子,“一軍之主帥,像什麼樣子?放開他!”說罷,又對著傳令官說道,“你來說,直接說結果。”

“是。”傳令官連忙跪倒,連衣領都沒整理,繼續說道,“啟稟元帥,我軍四面城牆……都丟了。”

“什麼!”湯耀祖 驚得連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顫抖著問,“都丟了?一面不剩?”

別駕孫顯隆的目光開始不自覺地向元帥許伯安看去。

很快,軍師祭酒麴寒松,副帥湯耀祖,還有一種隨軍參事,隨軍從事,都把目光投向許伯安。

“就這麼點小事,便把諸位驚成這樣?”許伯安緩緩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想當初,我打過的仗,很多次遠比這兇險的多!不就是前線失利嗎?城牆丟了又怎麼樣?我軍上下團結一致,定能再奪回來!”

許伯安頓了頓,繼續說道:“諸位聽令!隨我前線視察!”說罷,一甩大氅,帶頭走出營帳。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也紛紛跟著出去。

外面一片亂轟轟的跡象:有四處亂竄的,有到處蒐集財物,甚至大打出手的,還有茫然不知所措的。

許伯安臉上青筋凸起,三尸神暴跳。

“都給我停下!”許伯安大喝一聲,看到有兩人還在廝打,二話不說,走過去一刀一個給兩人抹了脖子。

許伯安年輕時也是突破先天的二流高手,只不過年邁後氣血衰落的厲害,但也不是普通小兵能夠抵擋的。

“一個個的都像什麼樣子?”許伯安大吼道,“你們還記得自己是什麼什麼身份嗎?是我大祁中央軍!是祁國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但是再看看你們現在?你們……”

轟隆!

一聲巨響打斷了許伯安的慷慨陳詞。

“怎麼回事?”許伯安問。

“大人……元帥,您……大纛旗,倒了!”有個士兵壯著膽子說道。

什麼?!

許伯安連忙回頭看,這一瞧可不是?

原本矗立在風中的大纛旗,現在正緩緩倒下。

“來人,快去看……”許伯安正要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