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們,”唐煜環視這軍帳內各式各樣計程車兵,緩緩開口道:“你們都是我的袍澤,是我的兄弟!

我唐煜無能,連累諸位受傷,甚至還有的弟兄永遠長眠在玉壺關下。

我向諸位兄弟道歉了。”

說著,一撩下襬,就要跪下。

一旁的蕭筠見了大驚失色,連忙攙著唐煜,“主公,這不合禮法。”

唐煜一把甩開蕭筠,“我的弟兄們為了興復大堯,拋頭顱灑熱血,那些所謂的禮法能讓我的兄弟死而復生嗎?”

說罷,一撩下襬,重重地伏身在地。

傷兵們一下子懵了。

傷懷,感謝,激動,興奮……各種情緒複雜的好似擰成一團亂麻般湧上心頭。

輕傷兵先跪倒,而後是重傷的,哪怕疼得呲牙咧嘴,也強掙扎著做出跪倒的樣子。

“願為大人赴死,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從傷兵營傳來的吶喊聲很快傳遍了周圍。

幾個膽大計程車兵湊過來一瞧,見唐煜在此,紛紛有樣學樣,學著傷兵的樣子跪倒在地,喊著相同的口號。

看著外面的人越聚越多,蕭筠只好悄悄提醒唐煜,差不多了。

唐煜站起身,扶起跪倒在地的傷兵,囑咐他們好好養傷。

又轉身出來面對著帳外計程車兵。

“今天的戰爭,很慘烈。我一直都說,要拿自己計程車兵當做是自己的兄弟。

今天很多兄弟都命喪玉壺關下。

但是這只是暫時的,我們還有一樣秘密武器!”

看到有些人茫然無知,有的人恍然大悟。

唐煜繼續說道,“沒錯,就是那些用馬匹拉著,蒙著粗布的大傢伙!

明天,就讓那些祁狗嚐嚐他的厲害!”

唐煜看著這些士兵們,他感受到了他們對自己的忠誠與信仰,感受到了他們對祁國人的憤怒和怨恨。

唐煜沉默著,突然,他想到了一首經典的戰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堯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堯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堯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因為唐煜目前並沒有稱王,所以不好用王於興師,而改為堯於興師。

緊接著,唐煜又唱了一遍,這一次,就有一些人能夠跟著唱上來。

等到第三遍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能跟著唱。

這首《無衣》,唐煜唱了五遍。

第二天,全軍上下皆知。後來,新兵入伍的時候,老兵第一個教他們的,就是學會唱這首《無衣》。

大堯國的軍隊,也是唱著這首無衣,征服了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當然,這是後話。

事實上,唐煜今晚的做法雖然在蕭筠眼裡看起來不合禮法,但必須承認的是,堯軍計程車氣瞬間提升了一大截。

有時候,蕭筠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主公這種有時看似不合禮法的行為,往往能夠取得良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