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帥,那就沒錯了,差了的精糧一斗兩升、粗糧四鬥兩升,可就是小人進入鎮北營後的口糧。”沈敬陶不慌不忙地說。

程歡喜一時語塞,這傢伙,原來是這樣算的,真的是有些滑頭。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點意思。”飛燕在一旁笑了起來,在她的印象中,程歡喜從來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難得見他吃一次癟。

程歡喜瞪了飛燕一眼,飛燕這才不笑了。

沈敬陶看見飛燕大笑,才發現程主帥身邊有位女子,而且是位異常美麗的女子,自己的妻妾竟無一人比的上。

忽然想到這女子與程主帥關係不一般,定然是主帥夫人無疑,忙低下頭看自己的腳,雖然看不到。

“看來沈掌櫃,確實有些真才實學,那就請沈掌櫃留下來吧。暫為營中司糧從事,歸主簿節制。”程歡喜說道。

聽到程歡喜這樣說,沈敬陶大喜,急忙向程歡喜行禮致謝。又從袖中掏出一對紅色的玉珮,雙手奉給程歡喜。

“這對玉珮,是沈某前幾年無意間,從當鋪中收到的物件,也算是個稀罕物件,便送給程主帥和尊夫人,祝主帥和夫人百年好合。”

尊夫人?哪裡來的尊夫人?正在琢磨之間,卻見沈敬陶用眼睛看向飛燕,立即明白了過來。

正要開口解釋,可又不知如何解釋,人家又沒明說是飛燕。這時,飛燕也明白了過來,“哎呀”地叫了一聲,滿臉通紅地逃走了。

程歡喜也沒想到,平日裡士卒裝扮的飛燕,竟也有如此的女兒之態。

“小人說錯什麼了嗎?”沈敬陶一臉惶然。

“不妨事的。那個,呃……你的名字,為什麼叫敬陶二字?”程歡喜連忙岔開話題。有些事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容易讓人往某些方面聯想。

“這個,敬陶,是取了敬佩陶朱公之意。陶朱公治家能置千金之產,做官能至卿相之位,實在是小人一生追求的典範。”沈敬陶說道。

程歡喜暗道,這傢伙好大的野心。口裡卻說道:“好好好,有氣魄,有膽識,有想法。”

把沈敬陶交給丁源,程歡喜便回了帥帳,至於沈敬陶今後怎麼用,待自己想清楚了再說。

回到帥帳,剛剛坐穩,參軍左崑崙便來求見,原來是《鎮北軍規歌》已經編好,特意拿來,請主帥過目的。

這倒是一件要緊的事,不立規矩不成方圓。

左崑崙遞過一卷紙,說道:“左某按照主帥的意思,與丁主簿細細推敲,又找了些不識字的兵卒,說與他們聽,最後才寫得了這首軍規歌,敬請主帥指正。”

程歡喜展開紙卷,只見抬頭寫著《鎮北軍規歌》,下面是蠅頭大的隸書:

三軍聽我苦口說 軍規條條要記牢

第一行動聽指揮 有理有法有號令

下官要聽上官命 有了命令要執行

有令不行禁不止 推出營外定要斬

第二營內有規矩 規矩才出戰鬥力

起更各哨就安排 傳齊將卒點名來

營官三夜點一次 哨官每夜點一回

將卒每日要操練 練強本領保性命

第三作戰要勇猛 我若如虎敵如鼠

我若如狼敵如羊 功名要向戰陣取

敵方首級是功勞 攻城克寨是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