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囉顯然也不知道這處石洞。茫然地跟隨程歡喜等人,進入了石洞。小嘍囉後來向別人賭咒發誓,說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沒有人信他。

石洞內有許多木箱,裡面全都裝滿了金錠、銀錁、銅錢,另有十幾個木桶,裡面裝滿了色澤潔白、圓潤碩大的珍珠。

那些金銀固然值錢,而這些珍珠,更是價值不菲,全都是上等的太湖珍珠。

程歡喜見到這批財富,也是心潮澎湃起來,只比桑桑略好一些。他反覆告誡自己幾遍:自己是幹大事情的,自己是見過大場面的。這才平復了心態。

唯一不為所動的,只有程百歲一人。

自幼便沒怎麼接觸過錢財,而且心性淳樸,對這些黃白之物,和看待普通石塊沒什麼區別。若是一把絕世寶刀,可能才會讓他真正心動。

程歡喜知道,眼下這些財富,足以滿足鎮北營一年的餉錢,甚至全部換成騎兵裝具,也完全不在話下。

“桑桑,這麼多的財寶,你做夢時想到過嗎?”程歡喜隨口問了一句。

“做夢也不敢想。”桑桑很實在地回答。

“若是讓江湖中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引起多少血雨腥風。”程歡喜感慨地說道。金子是黃的,銀子是白的,眼珠是黑的。若是見到這麼多黃的白的,黑的也會變成紅的。

“桑桑明白,不可讓外人知曉。”桑桑說道。

一邊說一邊揮起了手錘,想要一錘擊碎嘍囉的腦殼。把這個可能洩露秘密的舌頭,徹底切掉,一了百了。

“住手。”程歡喜急忙喝止住桑桑。

程歡喜只是想起另一個世界的一些事情,有感而發。不想桑桑會錯了意,以為讓自己殺人滅口。只要是程歡喜的指令,殺死個把人,桑桑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那個嘍囉嚇得魂飛魄散,爬到程歡喜的跟前,抱著程歡喜的腳,涕淚交加地道:“小人什麼也不知道,小人什麼也沒看到。小人這就自行摳去雙眼,只求留小人一命……”

那嘍囉兩股之間,已經溼成一片,散發出騷臭之氣。顯然是已經被嚇尿了。

“你叫什麼名字?”程歡喜問道。

“小人,小人,小人……陳…陳水生。”嘍囉抽泣著,結結巴巴地答話。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你。其實,這批財寶,很快就會進入鎮北營,變成甲冑、馬匹等物,到那時,誰又敢打鎮北營的主意?所以,我不怕你說出去。”程歡喜道。

“只是,眼下你得和我們在一起,以免走漏風聲。你可願意?”程歡喜又補充道。

“小人願意,小人願意。”陳水生磕頭如搗蒜。

程歡喜從石洞中出,吩咐蒲巴又將洞口封住,進行了一番偽裝。一行人駕著小舟,往東山島而來。

慶宗等人將賊盜看押住,又將東山島徹徹地搜查了一番,搜出了一些錢財,數量並不多。

程歡喜對這些錢財,已經不放在心上。有了滿漢全席,誰還會特別在意一個窩窩頭?

待到龍璘趕來,程歡喜吩咐將所有賊盜押上船去,又將死去的賊盜就地掩埋。而後,一行人直奔桃花島。

程歡喜指揮著眾人,將島上所藏糧食,盡數搬出,然後又分批轉運到樓船上。

待到這一切忙完,程歡喜留下蒲巴、桑桑、程百歲、慶宗、陸九,以及陳水生,吩咐鐵開山領著其餘六人,隨著樓船返回金陵。

在程歡喜的記憶裡,太湖以西五十里的溧陽,有一處落日馬場,佔地極數千畝之廣,馬場中養有駿馬無數。

這落日馬場,屬於溧陽郡王蕭昌明。蕭昌明此人,是神武皇帝的族弟,為人十分精明,善於商賈之術,據說聚斂的財富,不在臨川王蕭昌毅之下。

程歡喜讓桑桑從石洞內,取了一箱黃金,一桶太湖珍珠,先用布包成數個小包,再塞入幾個裝水的大皮囊。由兩匹馬馱著幾個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