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虎便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在這裡坐等吧?”

“不用等,跟我來便是了。”不知何時,程歡喜已經來到眾人身邊,對目前遇到的困境,聽得清清楚楚。

程歡喜也未做解釋,徑直往怪石陣中走去,程百歲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蒲巴、桑桑緊隨其後。蒲巴多了個心眼,一路做著記號跟進。

蕭青奴、張狗兒跟在蒲巴後面,進了怪石陣。慶宗見狀,稍作猶豫,也跟了上去。趙野虎見慶宗跟了上去,也忙跟著進了陣內。

程歡喜起初只是在緩行,到了後來越走越快,那種感覺,就象是他曾無數次走過這迷陣一般,熟到不能再熟。

桑桑等人跟在後面,目瞪口呆,直覺告訴他們,程歡喜所走的路線,是正確的路線。因為目前為止,沒有遇見死路,也沒有回到曾經走過的路。

約摸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貓腰穿過一處孔洞,眼前霍然開朗:一座頗具規模的小型寨子,出現在眼前。寨牆不是很高,有賊寇在寨牆上巡邏。寨外還有一些田地,種了一些菜蔬。

“動作要快,儘量不要傷人性命。”程歡喜又一次叮囑道。

蒲巴一組從左,慶宗一組從右,往寨子摸去。寨牆上的嘍囉還未發現異常,一支利箭便穿透了他的咽喉,嘍囉身子一軟,從寨牆上摔了下來。

撲通地摔在地上。這一聲雖有些沉悶,但在寂靜的夜裡,卻格外刺耳。“誰?”隨著一聲喝問,不遠處的寨牆上又冒出一顆人頭,回答他的又是一支羽箭……

三寨主呂紫劍睡得並不踏實,往日裡有事沒事都要叫兩聲,今夜卻奇了怪了,靜的有些出奇。

呂紫劍隱隱聽到外面有悶響之聲,心叫一聲不妙,恐怕今夜有變故。也不點燈,摸黑穿好衣服,提著一對分水刺,便出了屋子。

剛一出屋,便見有人從外面躍上寨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呂紫劍心說大事不妙,迴轉身進屋抄起一個銅盆,衝出來敲著銅盆,大喊:“快來人,有相好的來了!”

剛喊沒兩聲,“嘣”的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呂紫劍忙用手中銅盆一擋,那利箭竟然射入了銅盆,箭頭探出三四寸長。

呂紫劍將銅盆一扔,心知遇到了硬茬子。呂紫劍也是一身好武藝,猱身而進,衝著第一個進寨之人就撲了上去。

經過過呂紫劍銅盆示警,寨中之人紛紛起身,抄了兵刃便撲了出來。

迎著呂紫劍而來的,正是蒲巴,一柄柳葉刀舞出了一團銀光,與手持分水刺的呂紫劍,戰了個旗鼓相當。

桑桑見蒲巴一時拿不下賊寇,便撲過來助攻。程百歲見桑桑動了,也舞著大刀向呂紫劍劈去。

四人頓時戰成了一團。

那邊慶宗等人,站在寨牆上,居高臨下,用弓箭射殺衝出屋子的賊寇。眾人皆是用箭好手,兼且以有心算無心,不消片刻,寨內便是哀鴻遍野。

有那沒被射中的賊寇,只好躲在屋內不敢出來。

再看呂紫劍幾人,打得走馬燈似的。呂紫劍勝在經驗老道,常年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想不老道也不行。蒲巴三人勝在招式凌厲,人數又多。

呂紫劍打了一會,見沒有幫手,怕這樣下去會栽在這幾人手中,便猛攻幾招,然後轉身便逃。

慶宗早有準備,早就備好了羽箭,單等這賊寇離開蒲巴等,才好下手。呂紫劍剛一轉身向後逃去,“嘣”的一箭就射了過來。

呂紫劍盡力往右躲閃,羽箭擦身而過。呂紫劍仗著地形熟悉,左轉右轉,閃身不見了。蒲巴、慶宗等人撲入寨中,將沒死的眾賊寇悉數俘獲。

呂紫劍惶惶如漏網之魚,從寨後躍出寨牆,便往岸邊奔去。不想剛走兩步,便被一個白衣男子攔住去路,正是程歡喜。

呂紫劍哪有心思再與人爭鬥,與程歡喜過了幾招,便甩開程歡喜,往岸邊逃去。程歡喜卻不依不饒,緊緊地追了過來。

呂紫劍奔到島邊,見島邊存船處,恰有一條船,船上有名船工,正在收拾什麼東西。便急忙跳上船,吩咐船工快快撐船。

那船工先是一愣,接著是一喜,說了一聲“好嘞”,便去船艙取了一物,一抖手撒了開來。那撒開之物,是一張漁網,將呂紫劍兜頭網住。

這船工不是別人,正是鐵開山一組的張二郎。鐵開山為了儘快破壞船隻,四人分開行動。張二郎見這艘船不錯,有些不忍毀去,正猶豫間,恰巧碰到了自己撞上門來的呂紫劍。

這一份功勞,就象白撿的一樣,落在了張二郎囊中。

程歡喜趕到船邊時,張二郎已經把呂紫劍綁得結結實實,臨了還不忘給呂紫劍口中,塞了人好大一團破布。

整個突襲過程,從走出迷陣算起,到捉住呂紫劍,也就是半個時辰不到。

程歡喜又檢視一圈,見已經將東島賊寇盡皆捕獲。殺死十人,其餘四十二人,都是被射傷俘獲的。

程歡喜留下慶宗一組,看守眾賊寇,搜查賊寇的糧草錢財。自己則帶著蒲巴一組、鐵開山一組,乘船往西山而去。

今夜,要速戰速決,除惡務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