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民風彪悍,屬於那種,另一個世界所說的“能動手儘量不吵吵”型別。

程歡喜又看了看其他人,問道:“我們現在只有十二人,估計島上不少於五十名賊盜,你們可敢一戰?”

鐵開山哼了一聲,道:“一幫土狗子,有什麼好怕的。主帥,你也不用激將,鐵開山打頭陣就是了!其他人若是怕了,跟在我後面。”

張狗兒聽不下去了:“姓鐵的,你放的是什麼臭屁,什麼跟在你後面,你跟在老子後面還差不多。”

張狗兒雖是市井出身,小時候卻曾有過奇遇,和一個江湖異人,學過一些秘傳的本事,手上的功夫十分了得。

其他人也紛紛喝罵,都是七命以上的好手,若沒有一腔子熱血,也就不配習武了。

程歡喜連忙止住眾人,道:“程某知道,諸位皆是好手。但是既是鎮北營之人,就要遵從號令,就要聽從程某管束。若有人覺得自己受不了管束,儘可離開鎮北營。”

“各位都是七命以上的高手,放在江湖中也能安身立命。可現在,每個人都只是三十六飛騎的一員。眼前的巢湖盜,只是土雞瓦狗而已,諸位既然進了三十六飛騎,就該有爭雄天下的勇氣。”

第一次聽到三十六飛騎的名號,眾人聽著十分新鮮,卻又隱隱約約覺得,似乎程歡喜在謀劃一個棋局,一個很大的棋局。

“我願遵從老爺帥令,老爺指向哪裡,我就衝問哪裡,決不敢違背。”蒲巴說道。

“我也是。”桑桑介面說道。

這可就有點帶節奏的意思了。

其餘九人也紛紛表示,願遵從帥令,絕不反悔。

程歡喜心裡是滿意的,他有心想要打造一支鐵血的鎮北營,眼前的這些人,將是鎮北營的核心,而巢湖盜,則是牛刀小試的弱雞而已。

程歡喜從懷中掏出十二塊銅牌,這銅牌是讓鐵開山趕製的,鐵開山認得。銅牌四周是雲紋,正反兩面是光面。

只是此刻銅牌上已經刻有文字,程歡親手篆刻的。十二塊銅牌依次刻的是:天文、天武、天龍、天虎、天豹、天犬、地文、地武、地龍、地虎、地豹、地犬。

眾人不明就裡,其實程歡喜有心打造一支三十六人的中堅力量,眼前的十二人,只是首批遴選出的。

編號是按照,天地東西南北六合,文武龍虎豹犬六韜,相互對應,衍變出來的。

程歡喜將銅牌依次分發給眾,蒲巴得的是天武,桑桑是天龍,程百歲是天虎,蕭青奴是天豹,張狗兒是天犬,慶宗是地文,趙野虎是地武,鐵開山是地龍,劉黑柱是地虎,張二郎是地豹,陸九是地犬。

程歡喜自己取了天文。

“諸位的身份要絕對保密,除了飛騎內部知曉外,不可對其他任何人提及。要知道,虎隱於風,龍隱於雲,豹隱於林,犬隱於野,不動則已,動時必將是對敵的致命一擊。”程歡喜告誡道。

程歡喜深知“國之利器,不可示於人”的道理,飛騎就是鎮北營的利器,讓敵找不出它的蹤跡,才會有最大的威懾效果。

這些道理,將會在以後的征戰中,展現的淋漓盡致。今日,是飛騎首次露出牙齒的日子。

“將馬口鉗住,馬蹄包上軟布,緩步向前。蒲巴、桑桑、百歲一組,先行拔去哨卡,能用弓箭的就用弓箭,不莫驚了賊巢中人。”程歡喜吩咐道。

蒲巴等人連連稱喏。

“慶宗、趙野虎、蕭青奴、張狗兒為一組,待蒲巴他們拔點後,發起突擊。以傷為主,不要壞了這些匪盜性命,以後這些人還有用處。”程歡喜交待道。

宗慶等人稱喏。看著趙野虎躍躍欲試的樣子,程歡喜十分懷疑,在趙野虎的手中,能不能有活口。

趙野虎見程歡喜盯著自己看,忙說:“不要性命。只是對那些頑抗的,稍稍殺幾個。”

慶宗瞪了趙野虎一眼,趙野虎在慶宗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看得出來,趙野虎對慶宗頗為忌憚,也不知慶宗是如何降住這頭猛虎的。

程歡喜也不再理睬,繼續說道:“鐵開山、劉黑柱、張二郎、陸九一組,負責毀去賊巢附近船隻,守住出逃的路口。若有漏網之魚,要全部拿下。”

鐵開山等轟然稱喏。

程歡喜之所以有這樣的安排,緣於賊巢的位置。據蒲巴探得的訊息,賊人盤踞於太湖畔的東山島和西山島上。

據程歡喜所知,從大江而下,有數條岔道溪流可至太湖。而從太湖往東,經餘杭、湖灣、杭州灣可至東海。湖中有大小島嶼,五十餘座。

這樣的一處所在,賊盜若有心躲藏,官府很難剿殺。匪盜若是守不住,也可駕船往東海而去。

東山島是湖中最大的島嶼,靠近東側湖岸,有一處狹長通道連線岸邊和島上。而西山島則在東山島西面,四面環水,易守難攻。

程歡喜的策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奪了東山,而後再取西山。取了兩山後,將匪盜所積錢糧財物,盡數奪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