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趕出自家的驢,當先而行,程歡喜三人緊隨其後。

沿著一條小路入山,初時尚覺寬敞,走了許久,道路越發狹窄,轉過一個急彎後,前面竟是一條溝壑橫在眼前。那溝壑約有三四丈寬,馬匹是過不去的,那溝壑上原有一座木橋,早已垮塌掉了。

“高鄰,如此寬的一條溝壑,你平日裡是怎樣過去的?”程歡喜看那溝壑問道。

那漢子搔搔頭,道,“有些日子沒走這條山路了,怕是夏日裡山中發水,將橋沖垮了。過了這處溝,前面雖有林木,卻也行得了牛馬。”

程歡喜想了片刻,道:“我給你五千錢,你去村內召集人手,連夜架一座簡易木橋,可通人馬即可,明日午時前完成,如何?”

五千錢,一座木橋,那橋是金橋嗎?漢子連連點頭,生怕這天大的好事突然飛了。

程歡喜讓蒲巴到溝對面去,探個究竟,是否還有什麼溝溝坎坎。蒲巴領命,翻身下馬,象一隻猴子一般下到溝底,又攀著木石上到對面,很快消失在了對面林中。

等到程歡喜和蒲巴、桑桑趕回營中之時,恰好日上三竿。麻先品早已回到營中,正在心情愉悅地等著程歡喜。

“程兄早啊,看來今日要勞煩程兄了,你說是羊肉好,還是牛肉好?或者可都來一點?”

“看來麻兄已經找到透過的道路了。真是可喜可賀,程某拜服,程某輸給你一頓火鍋就是了。”

“沒找到,那條小路走不通。”

“如此說來,倒不好說誰輸誰贏了!”

“怎麼講?”

“程某找的那條小路,可以通行。”

“那樣的話,還真不好說輸贏了。這樣吧,你輸給我一頓火鍋,我幫你做一件事情。不知麻某能為程兄做些什麼?”

“等回到金陵再說,程某保證,絕不讓麻兄做任何有違良心道義之事。”

營中聚將鼓響起,程歡喜率四千犀甲騎兵飛馳而去,麻先品為先鋒官。

到達西部小徑時,那位漢子已經率著三五十名村民,在那溝壑之上,已經搭設了一座簡易木橋。

那木橋確實夠簡易,用四五根巨木架在溝上,再用繩索鈀釘緊固,就成了通行的橋樑。

四千人潛行匿蹤,過了山嶺,隱藏於密林邊上。

程歡喜又派出了蒲巴和幾名斥侯,讓他前出探查敵情。這一次蒲巴那狗一樣靈敏的耳朵,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幾里之外,蒲巴就發現了異常。

密密麻麻的玄甲騎兵,隱藏在前方一道深內,以及附近的密林內。那麼眾多的騎兵,並未生火,只是吃著幹羊肉就著清水,隱藏的夠好。

蒲巴立即迴轉,告知了程歡喜這一情況。程歡喜暗道僥倖,若是再晚一些,只怕自己人嘶馬叫地往這邊趕,早就被敵軍發現了。又或者去探查的不是蒲巴,這個幾里外就能發現敵蹤的怪才,只怕派任何斥侯去,也會被發現。

看來這批騎兵就是邱大千的人馬,這邱大千果然是名不虛傳,帶兵治軍嚴謹如斯。

都說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在生火時,白天見火不見煙,晚上見煙不見火,這邱大千倒好,根本就不生火。

夠狠,只有對自己足夠狠的人,才能能人所不能。

程歡喜命所有兵眾,人銜枚馬戴勒,全部靜了下來。讓自己這四千人馬,變成樹木、泥土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