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皇帝內心的震驚,遠超過程歡喜。他急需要仔細地想想,究竟是怎麼回事。

“歡喜,既然已經無恙,那自然是極好。”神武皇帝強壓住內心的震驚,平靜地說,“這幾日,朕還要再閉門潛修,參悟天機。你且回去,若需要時,再召卿來。”

程歡喜拜別神武皇帝、陶神仙,離開了同泰寺。

“咦?”神武神仙又是一愣,袖中的鐵函不動了,如同一塊死鐵,一動不動。

或許,它從來都未曾動過。

“陛下,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哦。並無不妥。道長覺得,這歡喜可有什麼異常?”

“老道觀其並無異常,不如讓老道再卜上一卦。”

“不用了,剛才歡喜近前來的時候,鐵函動了。”

“什麼?如此說來,歡喜與這鐵函,怕是有莫大的機緣。”

“或許如此。道長還是要想法子,儘快開啟這鐵函才是。那才是天大的機緣。”

“老道尊旨。”

二人交談完畢,陶神仙自回茅山去了。

馮公公又來稟報,說是禮部來報,那西來國神僧詰摩,就快到大梁城了,預計後天午時到達。

這倒是一件喜事。

神武皇帝命禮部小心準備,不可失了恭敬。

這西來國的神僧詰摩,在釋迦門中名聲赫赫,據說是有大神通的高僧。半年前自海上到達羊城港。

詰摩在羊城開壇講經,立時萬人空巷。神武皇帝聽聞,便派人去恭請詰摩法駕,這眼見就要來了,心中能不歡喜。

話說程歡喜出了同泰寺,也是心中納,為何陛下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甚至感覺讓自己快要靈魂出竅了。

也許,這就是真命天子的神秘力量?

啊呸,自己在另一個空間,可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它。

乘著牛車往回走,一路上習練著《子午清心訣》。這心訣確實有獨到之處,雖看似簡單,習練起確有實實在在的效果,只是這效果還未完全顯露出來。

回到家中,程百歲正在前院習武,練的是一套流傳甚廣的五虎刀法。程百歲力大,一把二十斤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

新買的崑崙奴蒲巴,捧著汗巾在一旁伺候,態度十分恭敬。

程歡喜便站在簷下觀瞧,那蒲巴極有眼色,忙從廂房搬來一把椅子,請程歡喜坐著看。

看了一會,便看出點門道。程百歲練得極熟,力氣也大,只是這刀法也太過簡單了,只適合軍陣中衝殺,不太適合單人習練。

看來,還是得尋訪一位名師,教授百歲才是。也不知麻先品這幾位高手,刀法底子如何?

正自想著,廚娘杜巧兒尋了過來,討教昨日買的那些芝麻、山茱萸等,要做些什麼。

程歡喜便大致把火鍋的做法講了一講,這杜巧兒極為聰兒,一點就通,點頭答應晚膳就做火鍋。轉身便去準備。

程歡喜把阿福喚來,讓他去請麻先品、楊白花、胡棒,晚間來府上飲酒。

昨日是麻先品做的東,來而不往非禮也。

阿福剛出門口,有一個小黃門來送請帖,忙讓了進來。

原來是四皇子蕭可義下的請帖,請程歡喜明日午時,前往蓮花池,參加中秋詩會。

打發走了小黃門,程歡喜開始在腦海中翻閱資料,這蕭可義為什麼要邀請一個奉朝請?往日自己只在陛下跟前,與諸位皇子並不親近。

蕭可義的母親是前朝的皇妃,蕭可義的詩詞授業恩師是周興嗣,蕭可義……

等等,周興嗣!

如果是周興嗣的話,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