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這樣怕是不妥。畢竟王、謝兩家都是大梁的望族,何必為了區區幾個奴婢,就結了怨恨。”旁邊一個身形瘦高計程車子勸解道。

“來人,一千五百制錢,全要了。”一邊命人去舉牌,一邊說,“朱大人,到了現在,你還要猶豫嗎?是跟著大皇子還是四皇子,總得有個決斷才是。莫要想著兩頭討好,到頭來兩頭都討不到好。”

朱大人聽後,不由陷入了思索,片刻之後,似乎下定了狠心,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臺上的典儀見有人抬高價錢,自然是心中歡喜。連問是否還有願出高價的。

王青鸞見狀不由火起,一邊命人去觀瞧,是誰生了吞天的膽,敢和王家爭個長短。一邊命人去報價,兩千制錢。

兩邊神仙打架,倒讓臺下圍觀的一幫閒人看足了熱鬧。

程歡喜幾人在簾內吃著茶,看著外面的境況。原本胡桃棒還想花點錢,買個南蠻女婢,嚐個新鮮。可今天這事有點邪性,一個女婢兩百制錢,已經有點讓人肉疼了,四百制錢,那感覺都快要卸一條膀子了。

胡桃棒還想留著自己的膀子。

四人徹底變成了看熱鬧的閒客。

最終,王青鸞以五千錢,買下了五個姿色平平的南蠻奴婢。買完之後,便不再停留,帶人離開了隸賣臺。

程歡喜正在看得有趣,見北面的謝公子也帶人出了隸賣臺,追上去給王青鸞道喜。估計是想著既然樑子結下了,不妨再去多噁心一下。

程歡喜心裡覺得好笑,便不再理會。

臺下的眾人還在議論紛紛。

典儀又命人領上一名南蠻,這南蠻通體用黑布包裹,看不清頭臉。只能從身形上看出不高不壯。

“諸位,今晚最後一個南蠻奴婢,估計也是這隸賣最後一個了。待南蠻林邑國使臣見了陛下,這南蠻營部也就不存在了。若再想買時,定是千難萬難。”典儀鼓動著如簧之舌在講著南蠻奴婢的稀罕。

程歡喜一邊看著那黑布包裹的南蠻,一邊勸胡桃棒買了回去暖腳。麻先品和楊白花也在一旁起鬨。

胡桃棒笑道:“這黑布包裹的如此嚴實,是美醜是醜,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若是個美婢,自然是好,若是個崑崙奴,胡某卻是不要。”

麻先品說:“既然四人一起來耍的,買下來,且不管他是男是女。至於歸誰,就讓老天來定,可好?”

楊白花連聲說好。程歡喜、胡桃棒也點頭同意。

那典儀在臺上說:“諸位老爺,耍笑之話且先不講。這最後一位南蠻奴婢,作價兩百制錢。”

臺下一邊噓聲,從那南蠻外形上看,身材偏瘦,遠不及前面那五個女婢,就算面目清秀,怎值得了兩百制錢?

胡桃棒舉了木牌後,竟無人再出一個價錢。

典儀在臺上詢問再三,臺下依然無甚興趣。

於是四人各出五十枚,由胡桃領回了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南蠻。

麻先品從懷中掏一粒六面色子。於是四人投色子,比點數,決定南蠻的歸屬。

麻先品是個五點,胡桃棒是個五點,楊白花是個四點。最後是程歡喜,六點。

“孃的,程兄手氣不賴。胡某先觀瞧一眼,總是可以的吧?”胡桃棒一邊說,一邊去扯裹在南蠻人身上的黑布。

“譁!“黑布落地,四人驚在當下。

崑崙奴!

還真是一個黑的只剩牙齒的崑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