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秦初做局逼迫孟依依嫁給他,孟依依就應該看得出這是一朵黑蓮花,還是洗不白的那種。

她是腦子壞掉了才被他表現出來一點點善意給矇蔽了眼睛,比如眼下,孟依依尷尬得恨不能用腳指頭摳出三室一廳,呆滯得盯著秦初用表情表達:你想幹啥?!

秦初本人倒是一點兒都沒有感覺不適,他頓了一會兒,才輕笑:“是我沒說清楚,依依和我是自小相識,少時情誼,兄妹而已,讓大公子誤會了。”

這……倒是能說得過去,孟依依看了看陸之修的臉色,看起來,並無不妥,懸在嗓子眼兒的心放下了一半。

“既如此,秦公子該經常來才是,依依在涼州城舉目無親,能有兄長陪伴會好些。”陸之修言談頗為大度,話裡話外都是為孟依依著想,愛妻狂魔的人設一下子就立住了。

“能得大公子體諒,是依依的福氣。”秦初回應得體,甚至真說出了點兒兄長的語氣。

又談了一些詩詞歌賦亂七八糟的,兩個人才相互告辭,孟依依送秦初出門,走到門口了才人不知低聲警告他:“你別亂說話,什麼青梅竹馬少時兄妹,大公子又不是傻子。”

哪知道秦初毫不在意地輕笑:“我知道他不信,不信才好。”

“你!”孟依依氣結,還想說什麼,秦初卻擺擺手:“那三日後見了依依,我來接你。”說完轉身離去。

“哎你等等……”孟依依只覺著胸口痛,不禁感嘆原主招惹誰不行非招惹了這麼一朵黑蓮花,真是被玩死都不知道啊。

孟依依忐忑不安地回了院子,陸之修已經在看書,見到孟依依回來,隨口問道:“兄長走了?”

“呃……走了。”孟依依在陸之修四周坐立不安,她明知道陸之修不可能相信秦初的說辭,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和秦初的關係,一時間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看到孟依依焦躁的樣子,陸之修也許覺得被打擾,他合上書,淡然地看著孟依依:“你怎麼了,有話要說?”

“嗯……就是,大公子,其實秦初他……”

“我知道,”陸之修道:“他很關心你。”

“我和秦初確實是青梅竹馬,可我們之間非常清白。”孟依依道:“起碼這兩年裡,我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放心就是。”

陸之修似乎沒想到孟依依會說這些,“你我之間也不過是契約關係,你可以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

“我知道,”孟依依咬咬嘴唇:“可是現在你畢竟是我夫君,我不想你因為我背上些不好的名聲。”

孟依依的臉上露出一些赧然,她面對陸之修的時候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甚少露出這樣的表情,陸之修明白自己是被重視的,心裡無端端地有些高興,雖然他還不清楚這點情緒代表著什麼。

“孟姑娘,你很討人喜歡。”陸之修認真道:“不過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銀子。”孟依依真誠道。

“你倒是坦率。”陸之修忍俊不禁,重新拿起書本,嘴角還含著笑意。

陸之修很少笑,他一向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淡然表情,好像和任何人都隔著山海,即使孟依依每天和他睡在同一個房間,還是感覺自己距離他好遠好遠。

所以現在看到陸之修的笑容,孟依依又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起來,臉色也難以控制得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