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地度過第一夜,次日一早,孟依依便起身梳妝,彩枝為她梳起了婦人的樣式,上妝也依著孟依依的喜好,只略施粉黛。

剛整理完畢,便進來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客氣地問道:“娘子安好,敢問娘子是在此用早膳,還是去前殿同大公子一同用膳。”

雖新婚夜沒有同住,可此時大公子既然主動邀請孟依依一起吃早飯,可見這大公子是不壞的,彩枝心中升起了一點期待,雀躍地看著她家小姐。

孟依依卻有另外的想法,她爽快地答應了,便跟著嬤嬤一路往前殿走去。

只見陸之修早已經坐在桌邊,今日他換了黑袍,更襯得他身材修長,劍眉星目,氣度不凡,配合著沉靜淡然的神色,裡外裡都是她孟依依的‘天菜’型別,不過孟依依並不是瞧見男人顏色就喪失理智的小丫頭,陸之修固然賞心悅目,可她和這男人是沒可能的,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大公子早上好!”孟依依笑著打了個招呼,又想到陸之修估計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清楚,於是又補了一句:“我是孟依依。”

陸之修聞聲,自然地抬眼看向孟依依,眼神卻忽然露出吃驚的神色。

面前的孟依依與昨日禮堂上大不相同,昨日她濃妝豔抹,固然美豔之極,可濃妝也遮蓋了大半她原本的樣子。今日,面前的人雖因為是新婦,仍舊穿著大紅色的衣衫,可卸去濃妝,原本清麗的容貌現了出來,竟有六七分像……他心中日夜牽掛的那個人。

孟依依很奇怪陸之修怎麼突然神色大變,她自我檢查了一番,感覺並沒有什麼不妥,難道是因為她還穿著紅衣裳,所以陸之修不高興了?

也難怪,看著陸之修一身黑衣,昨日拜堂則是一身玄色衣衫,明擺著是不把這樁親事當回事的,她便出言解釋:“方嬤嬤說,過了三日,便可不穿這紅衣了。”

突如其來的解釋讓陸之修回了神,他明白孟依依是誤會了,可他並不想解釋,只點點頭,沉聲道:“坐吧。”

孟依依便從善如流地坐下,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見陸之修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孟依依憋不住道:“大公子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陸之修被說中心事,第二次認真抬眼看了看孟依依,“孟姑娘很聰明。”

“害,”孟依依笑著擺擺手:“聰明談不上,雖然我嫁進來不是你情也不是我願,不過既然來了,咱倆少不了要一起生活一陣子了,有什麼話早點說開了好。”

一個連成親都不願意出席、洞房之夜也失蹤的男人,第二天一大早會體貼地來請她一起吃早飯?!孟依依可做不出這種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陸之修有話要說,還是醜化說在前頭那種。

“你我的親事,是……形勢所迫,陸某保證,最多兩年,一定豐厚之財還孟姑娘自由,在此之前,除了父親母親的錦業院,其他地方,孟姑娘可隨意出入,這兩年,姑娘隨心意生活就好。”

隨心意生活啊,孟依依咂咂嘴,心說這親事結的值啊,陸之修話裡話外就是要白白養她兩年,這兩年想幹嘛幹嘛,只要兩年後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

看著陸之修面無表情氣定神閒的樣子,孟依依猜他大概沒想過自己的提議會被拒絕,可孟依依歪歪頭,十分委屈道:“大公子這買賣……我可有點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