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郎官他不是人

紅衣少女明眸皓齒、面若桃花，這燦然一笑，任憑看盡世間百花的陸之昱也被驚豔了一下。

“小姐，這蓋頭不能掀的。”彩枝慌慌張張把孟依依的蓋頭放下來，遮住了那絕美的面容，“洞房之前，新娘子的容貌可不能被外人看到。”

被歸咎為‘外人’的陸之昱挑眉，他一向只知道嫁人的姑娘都是哭哭啼啼的，頭一回看見嫁人嫁得這麼開心的，倒是新鮮。

只盼著等孟依依見到他那個大哥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笑得出來。

鳳尾縣距離涼州城頗有些路程，一行人走了大半日才到。陸家鉅富，陸家的大宅在涼州城也頗具規模，單是從門口走到後院，就走了足有兩炷香的時間。

孟依依一直蓋著蓋頭，一路上靜悄悄的，半點也聽不見敲鑼打鼓的喜慶聲音。

終於到了門前，傳來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見過二公子，此行多有操勞，待小的進去稟報，典禮馬上開始。”

身旁的陸之昱頷首，轉頭看了看安靜等在一旁的孟依依，他原就喜好美色，孟依依那驚豔的笑，一路上一直在他心裡不停地出現，惹得他心煩意亂。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是一個德行不好、名聲也不好的女人，而且，過不了幾年一定會被他大哥休棄，他堂堂陸家二公子，紅顏無數，自然到不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只是眼下，不知怎麼的，孟依依那嫁人嫁得歡樂的心態讓他很不高興，此刻惡作劇般的，他湊上前去，低聲在孟依依耳邊輕聲道：“告訴你一件事，陸之修有心悅之人，你在這兒的日子，不會好過。”

話說完，陸之昱看著眼前的小女人身形明顯僵硬，他滿意地勾起嘴角，卻聽見孟依依輕聲笑了一下，繼而道：“大公子他身體不好，就算是不好過的日子，我也過不了幾年才是。”

說著，孟依依又想掀起蓋頭，不過想起彩枝的叮囑，她掀到一半便停了，只露出了小巧的下巴和嬌豔的紅唇，“二公子放心，幾年而已，我熬得住。”

好一個孟依依，幾句話的話裡話外是在詛咒陸之修活不了幾年。還真是個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女人。陸之昱沒氣成孟依依，卻反覺得有趣，另外，那被紅唇襯得更加白皙的面板，也著實好看。

陸之昱一驚，他在想什麼？！說起來，他確實有些日子沒有和他那些紅顏們尋歡了，等今日陸之修的親事忙完，也是時候去見見她們了。

另一邊，孟依依不知道陸之昱一連串的想法，她從善如流地跟著來接她的嬤嬤進了門，只聽得四周有許多人走動的聲音，接著一聲洪亮的“吉時到！”緊接著是一聲鑼鼓，她的拜堂之禮，便開始了。

從一開始孟依依就覺得很古怪，首先，她從進門開始四周就靜悄悄地，就沒有一絲絲要辦喜事的氛圍。其次，從剛才大叔喊吉時到後到現在，她就總是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咕咕咕’的聲音。再有，一直在她身旁的彩枝，此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小姐……”

一系列的未知搞得孟依依要炸毛，她終於忍不住再次撩起了紅蓋頭，然後目光對上了一個紅紅的毛茸茸的東西，驚得她尖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她面前，一個年輕的小廝，正抱著一隻戴著紅綢花的大公雞站在她面前，大公雞看起來非常緊張，不安地‘咕咕咕’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