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曲文果然出事了,跟那個何顏一樣,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不等繼續發火,方朔趕緊問周熙妍道:“那修士可曾留下些什麼?蘇曲文有沒有給我留下一些訊息?”

聞言,可週熙妍看了方朔一眼,搖頭回道:“沒有。”

“沒有”兩個字說的簡單,聽著卻讓人心酸,方朔焦躁道:這下可壞了,什麼訊息都沒有還叫我怎麼找啊,難不成,再用卜算之法?

“方道友,眼下……”周熙妍道。

方朔打斷她道:“周道友,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方道友。”周熙妍叫了一聲。

但方朔沒有應聲,他快步奔下芒山,只是向後擺了擺手。

逛奔之中,方朔心想:記得蘇曲文說過,他的師門已經沒了,所有師兄弟走的走,投奔的投奔。像他這樣算命騙人,在一處小地方混吃混喝的閒散修士,哪裡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會有修士專門找到芒山來,說什麼知道他師兄的下落?這事兒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天江教為了逼自己出來,就用蘇曲文作餌。那修士身份不明,絕非善類。

即便到了最後,是他方朔想錯了,但蘇曲文一定要先找出來再說。

不出方朔所料,他才剛跑下芒山,就被人給攔住了。

“袁道友,在下樑興,有書信一封呈上。”那人施禮道。

停下身,方朔什麼都沒說,只是冷臉盯著他看。

一見方朔怒容,梁興的笑意立即在臉上凝結,十分地不自在。

梁興被方朔的目光刺得有些心慌,忙從袖中一封書信,遞給了他。

等方朔接過書信,梁興立馬說道:“書信已經送達,梁某告辭了。”

話一說話,梁興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不去理會那梁興,方朔低頭一看,那信封上沒有任何痕跡,開啟信封再看時,除了一張薄紙,裡頭再沒別的東西了。

整張信紙上,只有八個字:南崇山上,恭候大駕。

“怎麼,這是要請君入甕?”方朔冷哼了一聲,把信紙信封一丟。隨即,信紙信封無火自燃,化為一陣飛灰。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奈我何。”打定了主意,方朔帶著一腔的火氣,徑直奔赴南崇山。

南崇山本是荊州眾多山嶺中的一座,只因其四方圍林,又雨水充沛,草木便越來越盛,逐漸成了諸多猛獸的聚集之地。

可如今,南崇山頂,昔日荒臺上,正擺著一場酒肉大宴。

賓客滿座,縱橫數路,眾人身前的酒肉擺滿了桌。

虎豹鹿獐,狗馬牛羊,太白杜康,血玉冰黃,真可謂應有盡有。

席間,座上賓客,言談歡暢,觥籌交錯。而眾人中,只有一位看上去悶悶不樂,憂愁滿面的,此人正是蘇曲文。

“蘇道友,你怎麼一副愁容啊?是這酒不夠好,還是這肉不夠香啊?蘇道友若有不滿,大可對趙某言明,在下一定替你解決。”坐在蘇曲文身旁的一位修士湊到他身側,笑著說道。

聞言,蘇曲文搖頭說道:“都不是。我,唉,我沒事。來,喝。”

“哎,這才對嘛。來,我敬蘇道友一杯。”趙姓修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