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宣瑜應聲說道:“家師閉關,不問俗世,是我自作主張想請道友來師門做客。”

方朔笑道:“既然如此,好說,好說,等我拜訪各派歸來,便去上清派看看。說實在的,我還真想去正一道看看呢。”

“方道友,你還想著要去聯合荊州各派的修士麼?天江教已經開始對你動手了,你若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齊宣瑜搖頭說道。

方朔咬了一口包子問道:“怎麼,天江教的事,上清派就不管嗎?”

“天地九州何其之大,你覺得,管得過來嗎?”齊宣瑜反道。

收起還沒吃完的肉包子,方朔笑著說道:“道友莫急,方某已有了兩全之法。既然天江教等著我自投羅網,那齊道友何不跟我一起去拜訪荊州各派呢?有上清派的名頭在,天江教又哪裡敢放肆?只等過個十來天的,方某不就有空去上清派了嘛。”

一聽這話,齊宣瑜很不耐煩地說道:“別再跟我胡攪蠻纏了,你到底去不去?痛快點兒,給句準話。”

方朔施禮正色道:“齊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請恕方某無禮。”

“如果我非要你去呢?”齊宣瑜語氣不善地說道。

方朔嘆息了一聲道:“那就請齊道友賜教了。”

聞言,齊宣瑜放下手臂,看著方朔的眼睛,再次上前一步。

雖說齊宣瑜只是簡單的往前邁了一小步,但他身上氣勢瞬間就爆發了出來。在方朔眼中,此時此地,四周除了齊宣瑜外,再無他物。不止是草木花卉,就連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再也看不見了。

齊宣瑜不愧是上清派的弟子,不是蘇曲文那樣的冒牌貨可比的。

等往後撤了一步,方朔這才恢復了眼前的分明世界。

“在下本不想跟你動手,別逼我。”齊宣瑜冷聲說道。

方朔苦笑著說道:“唉,道友這話說得,像是方某非要動手似的。”

“不想動手,就跟我走。”齊宣瑜盯著他道。

聞言,方朔只是搖了搖頭,卻沒再說話。

齊宣瑜皺著眉頭問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就那麼在意九州修士嗎?天江教也好,東海盟也罷,就是那豫州的天闕樓也沒什麼能值得你如此拼命的。方朔,你究竟是為了什麼非要去他們佈下的圈套裡送死呢?是為了人心中的公道?是為了你遇上的不幸?還是為了你做出的某個承諾?山上山下各自道理不同,你怕是在陵泉待得太久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朔平靜地說道:“齊道友,請出招吧。”

齊宣瑜高聲說道:“別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了一切,也別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一切。人力本就微小,更別說,還有窮盡之時了。”

話音剛落,齊宣瑜只縱身一躍,便飛身一掌,打向了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