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認誰的命?我的命嗎?”袁追雁聳肩搖頭道:“在下可不信什麼命理之說,這世上,從來就只有承負因果,哪有註定的事?”

佝僂老人冷聲說道:“那些既看不見,又摸不著的東西,就隱藏在這四周的虛無中,怎麼能說不存在呢。命理運勢就在那天地蒼渺之間,你的年歲還小,這些奧妙的事情你又哪裡會知道呢?”

袁追雁輕笑問道:“看來,前輩是認定了,我這次走不了了?”

佝僂老人自負道:“你若能走,便是放你一馬,又有何妨。”

話音剛落,那雷海收縮的速度竟加快了幾分,雷光壁壘之上,電芒交織錯亂間,凝成了一尊尊神將的浮雕,鎮守其上。

然而,對此,袁追雁好似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他輕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走給前輩看。不過,常言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等我破開這雷法,到時候,前輩說過的話可別不算數哦。”

一聽這話,那虯髯刀客只是冷哼了一聲,卻沒再開口。

但是,那雷光壁壘之上的眾尊神將,在這時,竟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怒目圓睜著,舉起手中的刀槍劍戟,要朝袁追雁殺來。

看來,託月山三痴雖沒出聲,卻用這雷法回應了袁追雁的話。

見此情形,袁追雁只笑著向他們施了一禮,便動手破起雷法來。只見他斂容掐訣,以體內靈氣流轉諸多穴竅,施展起《天罡雷法》來。

在胸前凝神合掌之後,袁追雁張開雙臂,推向兩邊。

隨即,那片雷海竟驟然停止了收縮,如同被袁追雁操控一般,反而逐漸膨脹開來。如若整片雷海真的就這樣逆返而回,那袁追雁可就算是破了這道術了。

“嗯?”佝僂老人只驚疑了一聲,便握掌成拳,想要再度施法。

然而,那片雷海對佝僂老人的舉動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就連壁壘之上的神將都扭曲了起來。

那眾尊神將見自己即將消失,便好似心有不甘地奮力掙扎著,可惜,他們對此無能為力,只能回覆成了雜亂的電芒。

此刻,佝僂老人已經徹底失去了對那片雷海的控制。

最終,雷光壁壘向外翻折開啟,整片雷海都升向了天幕。

那不停滾動的烏雲重新包裹住整片雷海,二者竟開始慢慢消散。

龐大的雷法分化為天地間的陰陽二氣,再無蹤影。天幕上的烏雲也割裂四散開,全部轉黑為白,天地間亮堂了起來。

有道是,從哪裡來的,便回哪裡去。袁追雁已經破了佝僂老人的雷法,方才的賭約,是袁追雁勝了。

如今,牢籠一開,袁追雁再無束縛,他大笑一聲:“吾去也。”

祭出玄霜劍,施展起御劍術,袁追雁向東南方向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