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風輕撫間,夜空上,那滿天的浮雲像是清晨升起的白霧,又像是女子面上的薄紗。連明月也羞赧起來,芒山上不是十分的透亮。

在白天,有了周熙妍的一路指點,袁追雁對芒山各處有了個大概認知。玄黃臺上,他沒能找出石輔圖,因此,便在夜間潛入天聖宗弟子的住宿之所,希望能找到石輔圖,順便再查些與天江教有關的訊息。

有了風字印的掩護,袁追雁十分成功地來到了主峰上的臥宿院。

只可惜,雖然他走動的聲音被風字印遮掩住了,天聖宗弟子聽不見,但他的身形卻無術遮掩,很不巧地被人給看到了。

這個看到他身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弘業。

不知為何,如今都到了子時,那江弘業卻並沒有休息,竟然躺在屋頂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就這樣,當袁追雁在臥宿院的屋頂上肆無忌憚地跑動時,剛好被他給發現了。

江弘業直起身問道:“袁道友?這麼晚了,還不曾休息嗎?”

聞言,袁追雁楞在原地,有些尷尬地回道:“喲,這不是江道友嘛,好巧啊。怎麼,江道友也沒有休息?可是在修行嗎?哈哈哈。”

對此,江弘業搖頭嘆息道:“唉,睹月思人吶。”

袁追雁打了個哈欠道:“江道友對周姑娘真可謂是用情至深,不禁令袁某感嘆。袁某實在是不該在此打擾江道友,抱歉,我這就回去。”

可江弘業根本不理他打岔的話:“怎麼,話還沒說清楚,袁道友就想走?天聖宗可不是雜貨鋪,袁道友可不能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聞言,袁追雁扯謊道:“袁某隻是一時有些睡不著,便出來散散步。這不,剛來了睏意,想回去休息,沒成想,這一走就走岔了。”

江弘業笑道:“袁道友,你深夜到此,不是為了散步吧?”

這下,袁追雁無奈嘆息道:“唉,江道友真是心如明鏡啊,我還是說實話好了。袁某是來找人的。”

聞言,江弘業笑得更燦爛了:“哦,找人?不知袁道友想要找誰?應該不會是周師姐吧?如果方便的話,在下也許能幫上一幫。”

聽出江弘業語氣中暗藏的殺意,袁追雁坦然說道:“江道友真是說笑了,袁某要找的人名叫石輔圖,不知江道友可知道他嗎?”

石輔圖?聞言,江弘業有些意外地問道:“這個人,在下倒是略知一二,他算是我的同輩。不過,袁道友找他幹嘛?”

見他問起此事,袁追雁便把烏英樹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果然,江弘業一聽,立刻冷哼一聲道:“哼,真是不學無術。”

接著,袁追雁又說道:“江道友,非是袁某在故意挑撥,只是這石輔圖的身上怕是另有文章。身為同門,想必,江道友不便出手,不如就給袁某指引一番,讓袁某來查探一二。不知江道友意下如何?”

聽了這番話,江弘業只略一停頓,便同意道:“石輔圖與我雖屬同門,但他竟如此的卑鄙下作,這樣一來,即使我告訴了你他的住所,那也怨不得我了。”

聞言,袁追雁欣喜道:“多謝江道友深明大義。”

這下,有了江弘業的指引,袁追雁做起事情來就方便多了。再加上有了江弘業的警醒,袁追雁便改於隱在屋舍暗處行動,不走屋頂了。

一路小心謹慎,袁追雁來到了石輔圖的住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