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曲文正在遊賞芒山的興頭上,對這天聖宗先師開悟之處並沒什麼興趣。他正要離開時,袁追雁卻錘了錘後背道:“在下未曾修過武道,筋骨沒那麼強健,走了這麼久,正有些累了。多謝周姑娘。”

進了涼亭,袁追雁便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石凳上。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哎呀,這下可舒服多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蘇曲文皺著眉頭埋怨道:“咱們這才走了多久啊,你怎麼就喊累了呢?就你這身子骨,我看,就是去大街上隨便拉一位老先生來,人家都比你強。真是的。”

對此,袁追雁歉聲說道:“這樣吧,周姑娘就不必等我了,先領著我這位小兄弟去前面看看吧。一等休息好了,我便抓緊跟上來。”

周熙妍笑道:“既然如此,袁道友不妨就在這涼亭裡修行一番,也許會有意外的感悟。我就先領著蘇道友去前面了。”

袁追雁伸手笑道:“周姑娘,請。”

只等,周熙妍和蘇曲文一離開,袁追雁當即施法,凝出了一道風字印。世間萬言都隨風而逝,但風字印能帶著一切訊息飄向遠方。

風字印一出,聽風殿裡眾位長老的聲音都傳了過來。

“多謝前輩美意,芒山之色確實應該看看,那袁某就先告退了。”

“掌門師兄,咱們再這麼拖下去,恐怕不是個辦法。有了這兩次的推脫,此子肯定已生疑慮。”

“我看無妨,此事容易,只需讓我等弟子與他打一場便是了。”

“這個主意不錯,就讓弟子們與他切磋一番。一旦袁追雁交手時負傷,那我們便又可以再拖延幾日了。”

“我覺得此法不妥,就這樣切磋比試,是否有些太過刻意了?”

“那就先演場戲。周丫頭不是挺受那些毛小子喜歡的嘛,就以這個為藉口,讓那些小子找他的茬,逼他動手切磋。”

“依我看,此事不用這麼麻煩。袁追雁肯定是對咱們起了疑心了,事已至此,就差一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沒什麼好說的,就讓他等著。”

“說了這麼多,不知掌門師兄對此事怎麼看?”

“哈哈哈,我覺得袁追雁很是有趣,至於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看法。諸位師兄弟不用有所顧忌,想怎麼做,只管去做便是。”

“那好,既然如此,就讓門內的弟子與袁追雁比試比試吧。”

風字印將袁追雁離開聽風殿後,殿內一眾前輩所說過的話全都送了過來。聽完這些以後,袁追雁便收了道法。

果然,不出他所料,天聖宗有事在瞞著他。只是,如今看來,天聖宗並無傷害自己之意,那他們到底在拖延什麼呢?

不過,天聖宗如此拖延,實在不妙。袁追雁已與許院長有過約定,他在荊州只能待一個月。一月之期到了,他必須離開荊州。

事到如今,袁追雁只有一個辦法。他要麼逼天聖宗在聯手一事上表態,要麼就立即離開天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