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袁追雁這無比舒坦的模樣,蘇曲文駕著車故意繞了個大圈。

可就算是受到如此明顯的捉弄,袁追雁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這讓蘇曲文反倒覺得無趣了。

抬眼掃了下天色,蘇曲文問道:“這時辰尚早,你還想去哪兒啊?”

沒想到,袁追雁突然冒出來一句:“我的事,辦完了。”

這話說得蘇曲文一愣,他急忙問道:“你什麼意思?”

袁追雁說道:“怎麼,你還真想跟我綁在一起,拴在一塊啊?”

一聽這話,蘇曲文像是有些明白了,袁追雁這是要趕他走啊。

他連忙指著袁追雁說道:“不是,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可別跟我說,你要一個人逃了啊。我警告你呀,說什麼,你也得把我帶上。要不然,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袁追雁嘲笑道:“瞧你這點兒出息,擎嘯宗真就那麼恐怖嗎?”

聞言,蘇曲文情緒低落地說道:“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要是有你這身本事,我才不怕擎嘯宗呢。不管它來多少人,我一手一個,一腳兩個,全給它打跑嘍。只可惜,師門不幸,師父師兄都遭了禍事。在那之後,我們這些弟子也就一蹶不振了。要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我是遇上了事就想溜的人?有誰天生就是懦夫啊?”

聽了這番話,袁追雁睜開眼睛,有些意外地看了蘇曲文一眼。

接著,蘇曲文又說道:“你剛來荊州,很多事都不知道。告訴你,荊州各派雖歷來在明面上相安無事,但背地裡的死傷可不是個小數目。擎嘯宗能壯大得這麼快,不知吞併了多少小門小派。遠的咱就不說了,就說說那螢木山吧。哎,螢木山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那是一個從上到下人數加起來不足五十個人的門派。像這樣的小門派,荊州原來還有不少。可現在呢,他們散得散,跑得跑,要不就是歸入了一些大的門派,只剩下一兩個了。在這件事情上,擎嘯宗可沒少出力,已將其中大部分門派都收歸門下,不少門派算是從此斷了傳承。”

袁追雁問道:“難道,就沒人出來管一管嗎?”

聞言,蘇曲文樂得大笑,笑得連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

他出言譏諷道:“管?誰來管?讓那些荊州的修行大派管嗎?你以為那些大門派都跟你一樣古道心腸啊?能碰上這樣的好事,就算是做夢,他們也該笑醒了。還有,那些小門派的弟子一見自己能加入擎嘯宗這樣的大門派,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反對?他們沒逼著自己的師門向那些大門派投靠就算很不錯了。”

聽了這番話,袁追雁若有所思。

難道說,蘇曲文的師門也因此併入了荊州的修行大派?

袁追雁隨意問他道:“那你呢?”

蘇曲文撇過臉去,瀟灑道:“我?嗨,像這種事,我早就看透了。在哪兒修行不是修行啊?幹嘛非得去那些大門派呀。”

聞言,袁追雁故意說道:“你不是怕冷清嗎?大門派裡多熱鬧啊,不想去?”

蘇曲文輕聲回道:“太過熱鬧就是嘈雜了,在那兒,我住不慣。”